看着手里的这张纸条,顾清如的心跳加速。
这个纸条是不是就是上次王秀兰在小树林密会的那个男人的?
王秀兰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她和那个男人是恋人关系?还是?
顾清如把纸条塞进空间,摇摇头,跟她没关系。
培训仍然在继续着。
晚上是缝合、打针的小测试。
张教导说,”现在进行外伤缝合实操考核!”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落在郭庆仪身上:
“郭庆仪,你来给大家演示一下缝合!”
郭庆仪点点头,大步走到台前,抓起缝合针和线,
手腕一翻,线头拉紧,打结,
动作干脆,没有半点尤豫,一气呵成。
郭庆仪将针尖刺入猪皮,第一针,第二针、第三针,针脚几乎均匀,间距适中,虽然比不上顾清如的标准,但胜在利落、手快。
张教导员背着手凑近,盯着她的手法,微微点头:“恩,看着象那么回事,比上次强多了。”
郭庆仪笑着说,“最近下课晚上回去都会练。”
顾清如在旁边看着,点点头。
她知道郭庆仪最近每晚回去后,除了看书,都会偷偷拿旧布条练缝合,手指上还留着几道细小的针眼。
张教导员敲了敲桌子:“都看见没?这就是苦练的结果!你们以为顾清如天生就会?人家也是练出来的!”
课堂气氛活跃起来,有人起哄:
“郭庆仪,顾清如,你们教教我们呗!”
张教导员轻咳一声,“好了下一个,陈梁山,你来示范缝合手法。”
陈梁山,十二连的卫生员,三十多岁,转做卫生员之前是一名兽医。
他大步上前,捏起缝合针,抓起练习用的猪皮,穿针引线,开始缝合。
看着很象那么回事。
他的老练手法吸引了大家的注视,但是,他突然皱眉嘟囔道:
”这伤口得象缝骡子那样缝”
话一出口,教室里顿时爆发出哄笑。
老陈黝黑的脸涨得通红:
”俺、俺以前是公社兽医站的不小心说顺嘴了。”
他结结巴巴的解释被此起彼伏的学牲口叫唤声淹没。
“安静!”陈教导员呵斥几次,教室才安静下来。
“陈梁山缝合的也可以,合格!”
”下一个,郑建平!打针测试。”
张教导员点名后,一向五大三粗的郑建平走了上前来。
只见他哆哆嗦嗦拿起针管,针头还没碰到橡胶管,自己先开始打摆子似的发抖。
”手腕要稳!”张教导员拍桌子的声音惊得郑建平一个激灵,针头”啪”地扎进自己拇指。
”嗷——”他惨叫一声,看着拇指冒出的血珠子,两眼翻白直接栽倒在前台。
课堂瞬间乱成一团。
几个学员慌忙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掐人中、拍脸,还有人抓起银针就要“急救”。
“等等!扎人中!”有人喊。
“不对不对,扎合谷!”
结果慌乱之中,不知是谁的银针“哧”地一下,直接戳进了郑建平的膝盖窝。
“错了错了!那是治腿软的穴位!”张教导员急得直跺脚。
“哎呀——!”郑建平被扎得“诈尸”般弹起来,捂着大腿根蜷成虾米,疼得直抽气。
“对不起,对不起。手滑,我不是故意的。”手拿银针的学员满脸通红站在一旁。
“咳咳……”学员们拼命压制住笑意,有的弯腰弓成了虾米。
这时,陈梁山走上前来,先扶起郑建平,接着用手帕按住郑建平指尖的针眼止血,向大家解释说,“若是有酒精棉,可以进行消毒。”
张教导员紧皱的眉头才微微的舒展开,“恩,处理得还算象样。”
陈梁山没抬头,继续专注地包扎,嘴里却嘀咕:“我给猪打针时也这样,扎错了就得赶紧按住,不然血飙老高……”
众人:“……”
郑建平虚弱地睁开眼,颤巍巍地问:“……你拿我跟猪比?”
陈梁山理直气壮:“咋了?不都是活物吗?止血方式都是一样的!”
课堂里又是一阵爆笑。
张教导员无奈扶额,但嘴角却微微上扬:“好了!都安静!陈梁山虽然比喻不恰当,但处理方式是对的!你们都得学学,急救时别光顾着慌,得动脑子!”
下课回到宿舍,地窝子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