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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我明明……我早有察觉的……我可以保护他……”
她低头,泪水决堤而出,不是抽泣,而是无声地汹涌流淌,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为一条生命的逝去而哭,更为自己的失算而痛悔。
虽预见到了危险,却没能挡住敌人的暗箭。
此刻,她不再是那个冷静、坚韧的顾清如,而是一个被悲痛和负罪感击垮的脆弱女孩。
就在这时,一件带着男性气息的军大衣落在她的肩上,陆沉洲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块干净的手帕塞进她的手里。
顾清如肩膀微微颤动,用手帕蒙住了眼睛。
只有偶尔喉咙间的细碎的啜泣声,在走廊轻轻回荡。
陆沉洲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背影,为她隔出了一方天地,挡住了走廊里那些探究、同情的目光。
他没有说话,此刻任何安慰都苍白无力,唯有沉默的守护。
几分钟后,啜泣渐渐止息,只剩肩头偶尔的抽动。
顾清如胡乱地用袖子抹去满脸的泪痕,眼框红肿,但眼神里那种被击碎的迷茫已经消失。
她察觉到陆沉洲仍静立身前,没有注视她,也没有打扰她。
空荡的走廊里,灯光依旧冷白,但那些探究的目光已被他悄然挡下。
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和远处隐约的脚步,衬出这一隅难得的安宁。
方才的失态让她有些窘迫,她低声开口,将大衣递还:“谢谢。”
手帕已浸湿,她仔细叠好,收进衣兜,心想待洗净后再归还。
陆沉洲深深看了她一眼,眸光深邃如夜,终是低声道:“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他转身离开,仿佛给她留出空间从容整理心绪。
顾清如起身径直走到水龙头下,用冰冷的水反复冲洗脸颊和那双沾血的手。
冰冷刺骨的水让她彻底清醒。
她看着镜中深吸一口气,抬手将散落的发丝挽至耳后,
父亲的冤屈、黄志明的证词、铜马背后的阴谋……真相的裂隙已经撕开,她会去探寻,并揭开真相,为蒙冤的人洗刷冤屈。
“你的命不会白丢。那些背后下黑手的人,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