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绕过这些关隘。”
他将手中鹿尾拂尘一挥,似有几分失望:“若是为此事而来,你便去罢!”
陆明也不急。
他很清楚,自己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
或许在此时的镇元大仙眼中,他就是个不愿意付出努力,还想有收获的浮躁之人。
这种弟子,向来是镇元大仙,或者说古往今来一切当师父的最厌恶的类型。
陆明解释道:“陆某家中有妻儿,凡俗又有许多放不下、忘不掉之事,三百年太长五百年太远,陆某自身耗费这些光阴,就算是白费,倒也不妨,不过······陆某实在不愿看到俗世中那些亲人与朋友苦等一世,却等不来任何结果。”
“修仙,需断绝七情六欲。”
陆明不卑不亢反驳:“生而为人,怎敢断绝七情六欲?”
说到这里,陆明忽然想起上辈子听过的一个典故,于是他将这个典故说给了镇元大仙。
故事说的是一位高僧,自称已经两眼空空,早已斩断了尘缘。
时常有香客上山,向高僧寻求得道之法。
无论对方的问题多么刁钻,这位高僧都能侃侃而谈,给出令对方满意的回答。
直到这日,有一人上山,问高僧:“家母尚在?”
“家中有八十岁老母。”
“放下母亲,上山寻求佛法,可曾后悔?”
“不曾后悔。”
“可想念母亲?”
问到这里,那位号称斩断尘缘,不在乎世俗之事的高僧当即就愣住了。
翌日,高僧收拾好行李,下山还了俗。
故事很简单,陆明想要借此表达的便是,人永远无法骗过自己的内心。
修道便是修心,修心却不是无心,此心安处,便是最好的归宿。
镇元大仙默默听完,没有打断,也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前些日子,我让清风与明月拿人参果试探你,你却不为所动,可是事先猜到了我的想法?”
闻言,陆明笑了笑。
他知道,镇元大仙此等反应,便是对他刚才的回答做出了肯定。
对于“生而为人,不能断绝七情六欲”的说法,镇元大仙也是赞同的。
现在的问题,则又是一次试探,或者说考验。
陆明大可以虚情假意的回答,自己对于镇元大仙的安排并不知情。
再阐述一番诚信之重要的大道理。
亦或是表现得离经叛道一些,直接承认,自己看穿了镇元大仙的试探。
两种应对方法各有利弊,但陆明却没有选择两种中的任何一种。
他如今只想顺应自己的本心。
陆明道:“恕陆某直言,人皆有私心,只是有人知分寸,晓是非,于是克制了这种私心。”
“但无论怎么说,像道长这种故意拿东西引诱试探的行为,在下都不敢苟同。”
“人性是经不起试探的,当道长升起试探的想法,不信任的隙便已经产生·:·无论结果如何,最后得到的,都是令人不适的猜忌。”
“所以,在下想大言不惭的说一句,道长做错了。”
言罢,大殿内陷入了一瞬间的沉默。
这一瞬间仿佛有百年那么遥远。
镇元大仙脸上的笑容消失,眉宇间似有怒气,将鹿尾拂尘往一旁撇去,将桌案一拍,喝道:“你这小辈,怎敢如此妄言!老夫今日便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晓轻重!”
陆明闻言亦大惊失色。
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这镇元大仙竟如此玩不起,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仙凡之别,有如天堑鸿沟。
更别提陆明此刻面对的还是镇元大仙这位地仙之祖。
如果镇元大仙真要对陆明出手,那陆明连还手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正要言语,却已是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
镇元大仙起身,他那袖袍雾时变大了数倍,他将袖袍往半空中轻轻一扬,使出个袖里乾坤的神通。
的前来,将陆明笼罩其中。
在陆明的视角中,只觉镇元大仙的袖口如一张大布,遮天蔽日。
明明只是缓缓飘下,陆明整个身子却象是被定住了一般,动也动不得,走也走不得,只在心中暗道一声苦也!
“道长,你我意见不和,争辩便是,怎的忽然动手?”
陆明这番言语还未说完,大布已经盖下,将他装在其中。
天地混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