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听到这个要求,不由得低笑起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捉狭:“人家夭夭可是自己扎头发的。”
这话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连年纪最小的夭夭都能自理,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还耍赖?
顾雪当然听出了他的调侃,不满地轻哼一声,张嘴就在他脖颈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那力道把握得极好,不象惩戒,倒象是一只撒娇的猫儿在表达亲昵,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
“疼”她含含糊糊地控诉,反倒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眼底却漾开狡黠的笑意,分明是故意的。
夏禹被她这孩子气的报复逗笑,心底软成一片。“行,给你扎。”
他让她背对自己坐在床沿,自己则站在在她身后。顾
雪的头发很长,青丝带着刚睡醒的蓬松柔软,散发着淡淡的清甜气息。
但如果真的给这样的发型梳过头,就知道这样的头发非常麻烦,经常会在不注意的地方缠绕打结,夏禹小心翼翼地拢起她的长发,生怕扯疼她。
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勾勒出一幅剪影。他的指尖穿梭在她的发间,动作轻柔而专注。
顾雪舒服地眯起眼,感受着他指尖偶尔擦过头皮带来的微痒触感,像被阳光晒暖的溪流轻轻漫过。
厨房里,隐约传来锅碗的轻微碰撞声和三个姑娘压低的交谈声,伴随着米粥逐渐沸腾的咕嘟声,交织成温馨的背景音。
没有一个人过来打扰,都心照不宣地为卧室里的两人留出了一方独处的空间。
“好了吗?”顾雪轻声问。
“别动,马上。”夏禹耐心地回应,尝试着将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他的动作很慢,与其说是在扎头发,不如说是在享受这个安静陪伴的过程。
他看着她纤细白淅的后颈,感受着她全然信任地靠在自己身前。
他束好了马尾,用顾雪递过来的发圈固定住。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端详着自己的“作品”。
顾雪抬手摸了摸脑后那个有些松垮的马尾,唇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这么怕弄疼了我?夏同学。”
她笑着点评。
“挑剔。”夏禹捏了捏她的鼻尖,目光落在她因笑容而更加明媚的脸上,清晨的阳光在她眼中跳跃,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顾雪享受着他专注的凝视,片刻后才轻声说:“我要换衣服。”
她的眼神往衣柜方向飘了一下,随后轻笑。“是准备跟我一起出去?”
夏禹带着点无奈又好笑的神情白了她一眼。他利落地起身,顺手揉了揉她刚扎好的、不算太规整的马尾,“不着急,早饭还有一会儿。”
说完,便转身走出去,并体贴地将次卧的门轻轻带上。
门一关上,顾雪才轻轻撇了撇嘴,对着关闭的房门做了个小小的鬼脸,然后才走向衣柜,开始挑选今天的衣服。
夏禹听到阳台那边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和隐约的笑声,便循声走了过去。
只见小小的阳台上,三个姑娘正挤在一起,分享着从旅店带回来的那些独立包装的小饼干。
谢夭夭注意到夏禹过来,立刻弯起眼睛,很自然地掰下一小块自己手中的饼干,伸手喂到他嘴边。
夏禹也很自然地微微低头,张嘴接过,饼干酥脆,带着淡淡的奶香。
与此同时,柳熙然正举着昨天买的那件墨绿色丝绒睡裙,在自己身前比划着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眩耀:“看!怎么样?我就说这颜色绝了吧!这质感!这设计!”
唐清浅倚靠在阳台栏杆上,手里也拿着一块小饼干,闻言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撇撇嘴,用一种十分“勉强”的语气附和道:
“恩,还行吧。”
“马马虎虎。”
“哦。”
她这种敷衍又带着点“不得不承认”的态度,反而极大地满足了柳熙然的虚荣心,让她更加得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停地变换角度展示,仿佛在举行个人时装发布会。
夏禹在一旁看着,心里门儿清。唐清浅这哪里是真心夸奖,分明是在用她特有的方式“哄”柳熙然开心。
柳熙然完全沉浸在“我赢了唐清浅”的快乐中,还在那滔滔不绝:“我决定了!今晚就穿这个!让你们都见识见识!”
眼见柳熙然得意得快要忘乎所以,尾巴翘得实在太高,唐清浅终于慢悠悠地咽下口中的饼干,用她那标志性的、平淡无波的声线,泼下冷水:
“醒醒,都搬过来了,家里这么多人,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穿这种睡裙招摇过市?”
这话瞬间戳破了柳熙然膨胀的气球。她举着睡裙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兴奋和得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