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派出所,三个人走到医院门口时,赵伟指了指停在路边的一辆卡车。
“哥,秦医生,我先走了,车还停在这儿呢,有事电话联系。”
“路上开慢点,今天眈误你了。”典乐嘱咐道。
“眈误啥,我本来来医院就是最后一趟活,有事打电话。”赵伟摆摆手,大步流星地走向卡车,开车离开。
典乐和秦放继续往前走,虽说进医院了,但离住院部还有段距离。
“你那个表弟,挺有意思的。”秦放忽然开口。
“以前不这样,瞎混了几年,现在跑长途,算是长大了。”典乐随口应道。
两人走到医院的停车场,秦放停下了脚步。
他按了一落车钥匙,不远处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闪了两下灯。
典乐看着那辆线条流畅的豪车,再想想秦放是被下放到黄城的,心里顿时一阵无语。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落魄?被发配了还开着保时捷来上班?这要是让他官复原职,飞黄腾达了,那不得开歼星舰来查房?
“我回去给你妈那的主任打电话,你就不用担心了。”秦放开着车窗喊道。
“麻烦秦主任了!”
看着卡宴也走了,典乐这才重新走回住院部。
回到病房,典乐推开门,他爸正坐在床边看月亮,母亲躺在床上,两人见他回来,都松了口气。
“回来了?没事吧?我咋听说都动刀了!”张桂芳急着坐起来。
“没事没事,妈你躺好。”典乐有点哭笑不得,赶紧解释清楚,“没那么危险,警察查清楚是对方寻衅滋事,还表扬我见义勇为呢,说要不是我急着回来陪您,都想给我发个锦旗。”
“真没事?”典志坚也担忧地看着他。
“真没事,爸,那帮人是职业医闹,直接被刑事拘留了,跟咱们半点关系没有。”
典乐说得轻描淡写,把打斗和钢管的事情都省了。
听他这么说,两位老人才算彻底放下心。
“那就好,那就好。”张桂芳念叨着,“那个秦主任人那么好,可不能让他受委屈。”
典乐笑了笑,他又陪着父母聊了几句,确认父母情绪稳定才离开。
“爸,妈,我去看一眼印琪姐,她一个人照顾她妈妈也挺不容易的。”
“去吧去吧,是该去看看,多关心关心人家姑娘!”张桂芳和典志坚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典乐走出病房带上门。
……
印琪母亲的病房门虚掩着,里面只开了一盏床头灯。
典乐从门缝里看进去,病床上的老人已经睡着了。
而在病床旁边的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垫子,印琪就在垫子上,盖着一件外套,借着床头灯的光亮,正翻看一本书。
典乐轻轻敲了敲玻璃。
印琪抬起头,看到是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带上了房门。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很轻。
“刚回来,过来看看阿姨。”典乐的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衣服上,“在地上睡不冷吗?晚上降温了。”
“没事,医院有暖气,不冷。”印琪摇了摇头,“你那边……怎么样了?听说你又进去了?”
典乐差点没站住,这说法好象我是个坏人一样。
“解决了。”典乐也赶紧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跟她说了一遍,包括赵伟用输液架打飞钢管的光辉事迹。
他讲得平淡,没啥节奏点,但印琪听得却很认真。
“你……没受伤吧?”
“我能有什么事,皮糙肉厚的。”典乐笑了,“就是可惜了一个输液架,被我弟给抡变形了,估计得赔钱。”
印琪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也忍不住被逗笑了,眼里的担忧散了不少。
“人没事就好,这种事医院肯定不会找你赔。”
“那感情好,又省一笔。”典乐嘿嘿一笑。
两人在走廊里站着,又聊了几句关于秦放的事情。
“秦主任那种性格,太刚直了,容易得罪人。”印琪感叹道,“这次幸好有你们在。”
“医生的天职是救人,不是挨打。”典乐摆摆手说道,“总不能让好人寒了心。”
印琪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行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典乐看了一眼她有点困了,“别在地上睡了,旁边不是有空床位吗?去那睡。”
“那是给病人的,我不能占。”印琪固执地摇了摇头。
典乐很想说现在又没人,但估计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