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摸出个小酒壶,往两个空杯里各倒了些:“既然你想好了,我也不瞒你。”
“六爷的意思是”他顿了顿,象是有些难以启齿,“想让你把木材厂卖了。”
“啥?”段景宏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坐直了身子,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卖厂?那厂子是我爹留下来的,说卖就卖?这客户四我为数还不多的念想了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的醉意瞬间散了大半,“六爷这是啥意思?不信我?”
“你别激动啊!”龙楚雄赶紧按住他的骼膊,“六爷不是不信你,是这行当的规矩!”
他往杯里倒满酒,推到段景宏面前,“你想啊,你一边当着木材厂老板,一边跟着我们走货,万一哪天真被警察盯上了,那厂子不就成了你的软肋?”
“他们顺着木料来源一查,咱们这点底不就全漏了?”
段景宏攥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指节泛白。
木材厂的青砖瓦房、院里那棵老槐树、警察装扮成的“伙计们”扛木头时喊的号子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那不是个简单的厂子,是他卧底身份的根,也是连络和传递情报的重要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