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龙楚雄快哭了，“这烟盒我天天揣在裤兜里，除了抽烟时拿出来，平时都不碰！上次在赌场，我还掉在地上一次，是不是那时候被人塞进去的？”
庭院里的气氛又变了，从之前的“背叛者与复仇者”，变成了“谁是真正的栽赃者”。
灯笼的光晃在纸条上，铅笔字迹象是在嘲笑所有人的混乱。
寸文山拿着纸条，眼神在龙楚雄和段景宏之间来回扫；沐孟莲捂着脖子，盯着纸条，眼里满是疑惑；龙楚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彻底没了之前的狠劲。
段景宏悄悄松了口气。
没人怀疑他就好。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伪装看来是成功了。
就在这时，庭院外传来一阵风吹过的声音，灯笼晃得更厉害了，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扭成了怪异的型状。寸文山突然放下纸条，盯着龙楚雄：“你再好好想想，除了赌场和我，还有谁碰过你的烟盒？”
龙楚雄皱着眉，使劲回忆：“赌场，上次输钱的时候，我把烟盒扔在桌上，有个穿黑衫的人帮我捡起来过，是不是他？还有老鬼，上次跟他交易，我拿烟给他抽，他碰过烟盒。”
“哦对了，今天跟军政府那人见面，他也抽我烟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寸文山却没再听，只是盯着庭院的青石板。
上面除了沐孟莲的血痕，还有刚才打斗时掉的烟丝、碎瓷片，象一幅混乱的画。
他突然觉得，这一切太不对劲了。
龙楚雄的“背叛”、纸条的出现、军政府的人
象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从着一切。
龙楚雄回寸府前十分钟，寸府的书房里，煤油灯的火苗窜得老高，把寸文山的影子投在墙上，象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龙楚雄这个白眼狼！”他把纸条往桌上一摔，声音大得震得桌上的铜烟斗都跳了一下，“我待他不薄，他竟然敢跟军政府勾连！等他回来，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沐孟莲站在旁边，手里的短刃还没归鞘，刀刃上的寒光映着她紧绷的脸：“六爷，您别气坏了身子，等龙哥回来，问清楚再说。”
“万一，万一有误会呢？”
“误会？”寸文山冷笑，从抽屉里摸出那把黑檀木匕首，在灯光下比划了一下，“你亲眼看见的，听见他跟人聊合作，这还能有误会？他就是想卖了我，去跟军政府混！”
他越说越气，匕首在桌上划了道浅痕，木屑簌簌往下掉。
沐孟莲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心里却还抱着一丝侥幸。
她不想相信龙楚雄会背叛，那个总护着她的龙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咚咚咚”敲响，节奏急促，不象是府里的人。
府里的人都知道，寸文山生气的时候，没人敢这么用力敲门。
寸文山握着匕首的手猛地一顿，眼里闪过一丝警剔：“谁？”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更急促的敲门声，象是有人在拼命催促，又象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连通报都来不及。
煤油灯的火苗晃了晃，把门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寸文山盯着那扇门，手指在匕首柄上摩挲着，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敲门声，来得太巧了，刚好在龙楚雄回来之前，刚好在他最愤怒的时候。
他没再说话，只是缓缓举起匕首，脚步放轻，一步步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沐孟莲也握紧了短刃，跟在他身后，心跳得象要撞开胸口。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咚咚咚”，“咚咚咚”，在安静的夜里，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而此刻的庭院外，龙楚雄正哼着歌往回走，手里攥着那个藏着纸条的红烟盒，完全不知道，书房里的匕首已经对准了门后。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时，晚风裹着庭院的潮气涌进来，吹得煤油灯火苗晃了晃，在墙上投下道瘦长的影子。
是雷坤的手下阿彪，穿件黑色短褂，袖口沾着些油污，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见了寸文山，脸上堆着假笑，却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六爷，我家老板让我给您送点东西。”阿彪把信封递过来，指尖在信封边缘蹭了蹭，象是怕碰着什么烫手的物件。
寸文山伸手接过，信封很薄，里面象是夹着照片，他指尖一捏，就能感觉到照片的硬挺质感。
拆开信封，两张黑白照片滑了出来，落在红木桌上。
第一张是巷口啤酒摊的场景：穿卡其布衬衫的阿坤正拿着龙楚雄的红烟盒，指尖抠着烟盒内侧的裂缝，侧脸对着镜头，嘴角还带着点算计之笑。
第二张更清楚，烟盒被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