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阶前。
嬴政怒而拔剑,寒光没入青石板:"荒唐!"
(“这洪曦象,凭什么配称痴情之人?”
“这般薄情寡义之徒,若被朕遇见,定斩不饶!”
此刻,这场纠缠三世的情缘在他眼中,显得无比荒谬可笑。
守候三世的那袭红衣,最终竟被他轻易拱手相让。
何其可笑!
“陛下息怒,为此等人物气伤龙体,实属不值。”
盖聂苦笑劝解,亦为那红衣女子深感惋惜。
同时,他心中亦充满疑问——
若洪羲象当真如此无情,又怎能位列金榜,被评为痴情人之一?
那金榜所述,他为救徐胭脂甘愿再替天地证道三百年的誓言,究竟是何缘由?
大秦,咸阳宫内。
邀月冷眼凝望天幕金榜,转而幽怨瞪向赢祺,冷哼一声: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赢祺默然无言。
显然,这话便是冲他而来。
不过他并无推卸之意,亦认为金榜中的洪羲象实在太过薄情。
“若换作是我,绝不会如此决绝。”
他暗自思忖,目光再度落回金榜之上。
关于洪羲象与徐胭脂的故事,终究留下太多遗憾。
即便他最终出手相救,仍无法
金榜画卷仍在继续流转。
自徐胭脂离去后,洪羲象日日为自己卜卦,所问之事皆为“可否下山”。
然卦象始终如一——
不宜下山。
他不甘于此,将每日一卦增至两卦,结果却依旧未变。
自此,他日渐沉寂,不复往日神采。
显然,徐胭脂在他心中亦占有一席之地。
只是因种种缘由与心中执念,令他屡次将她拒之门外。
这般表现,令世人略感错愕,纷纷自问是否误解了他。
“或许我们错怪他了?徐胭脂对他而言,分明至关重要。”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寻她三世?”
有人如此低语。
但更多人仍觉快意——
毕竟洪羲象的行径着实令人愤慨。
若他早些应允徐胭脂下山,她必会为他抛却一切,哪怕天崩地裂亦在所不惜。
何至如今,徒留嫁往江南的遗憾?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众人皆道这是报应,是咎由自取。
金榜光影浮动。
一道朦胧身影与洪羲象相对而立,面容模糊不清,唯有声音缓缓传来:
“洪羲象,为何不肯下山?”
洪羲象神色淡然,答道:
自五岁上山,八岁习得粗浅功夫,师父便命我每日小算,每月中算,每年大算,算尽何时可下山,又需何时闭关修炼。
可这许多年过去,我的卦象从未显示过闭关之期,亦无下山之机。
那道身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道:“照你这般算法,怕是一辈子也下不了山。”
“天下第一未必只在武功,吃饭读书,皆可问鼎第一。”
闻言,那身影艰难站起,远望江南,低声轻叹:“时不我待啊”
“待那时,恐己白发相见,又有何意义?”
此言一出,九州之内,无数人心 鸣。
是啊,光阴不等人。
眼前能握住的,自当全力争取。
遥远未知的将来,变数太多——生死难料,祸福难测,命运无常。
画面之中,洪羲象长久沉默,再无言语。
镜头转换,徐胭脂显现。
她早己褪去青涩,眼角染上风霜,却仍着一袭红衣,静静立于风雪中。
她的日子并不如意。
接连克死三任丈夫,如今的她己是江南闻名的俏寡妇。坊间传言她放浪形骸,面首无数。
文人墨客表面唾弃,私下却津津乐道与她“春风一度”的传闻。
她不予理会,只是独自穿行于街巷,偶尔想起当年那个小道士,嘴角轻扬。
然而笑意过后,便是无尽的苦涩。
岁月流转,当年的小道士始终未曾下山。
他曾鼓起勇气,却每每止步于“武当当兴”的牌匾之下,终究退缩。
画面再转。
有强者欲斩西凉气运,派出 袁山首指徐胭脂。
袁山实力深不可测,至少己达宗师境,甚至更高。
无论怎么看,徐胭脂此番必死无疑,绝非其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