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榜画面流转。
陈靖仇与挞拔玉儿历经艰险,终将“崆峒镜”交予独孤宁珂之手。
借助神镜之力,善恶双念融合,真正的宇文拓——归来了。
他的眼神重归冷漠,却仍未对陈靖仇痛下 。
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
以他的实力,诛杀陈靖仇易如反掌。
可他却一次次放过对方,令人费解。
苏醒后的宇文拓不动声色,仍以“剑痴”身份示人。
但时机己至,他决定救出母亲。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会紧握不放。
他手持崆峒印,踏入囚禁母亲的世界。
荒芜之地,荆棘遍布,他一路披荆斩棘。
终于,他再次见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母子之间,仍隔着一块冰冷的晶石。
宇文拓再无犹豫,全力催动崆峒印。
这一日,他等待了太久,太久
漫长的等待模糊了时光的印记。
当机会降临,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迫切。
“母后,我来带您离开。”
“拓儿,别冲动!你会受伤的!”
单羽舞眼中噙满忧虑,冰晶囚牢映着她苍白的容颜。
可如今的宇文拓早己今非昔比。
崆峒印在他掌中绽放光华,千年玄冰应声碎裂。
分离十余载的母子相拥而泣,铁血将军的铠甲终于洇开温热。
为了这一刻,他甘愿与恶魔共舞。
那些染血的日夜,那些背负的骂名——
都在母亲颤抖的指尖化作云烟。
“我们回家。”
将母亲托付给宁珂后,宇文拓转身没入风雪。
轩辕剑冢内,杨素黑袍翻涌。
昏迷在地的陈靖仇不会看见,他崇敬的“剑痴大哥”正在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剑气撕开天地。
魔气与金光交织碰撞,首到轩辕剑刺入那狰狞的眉心。
唤醒宿敌时,宇文拓丢还了那个昏迷的少女。
“为什么骗我?!”陈靖仇的怒吼回荡在剑冢。
可白衣将军只是轻笑。
即便预见过被斩断手臂的未来,他依然选择留下这个天真对手的性命。
“弱者没资格让我出剑。”
披风掠过满地碎玉,他走向真正的归途。
府邸灯火下,单羽舞捧出一碗朴素的面条。
这个屠尽仇敌的男人突然蜷缩起肩膀,滚落的泪珠溅起清汤微澜。
滚烫的面条滑入喉咙,宇文拓却尝不出任何味道。他机械地咀嚼着,眼眶发红,仿佛要将这十八年的苦涩一并咽下。
周围一片寂静,唯有汤汁滴落的声响。
无数旁观者屏住呼吸,泪水无声坠落。
谁能想到,堂堂隋朝第一大将军,竟会在这一刻卸下所有防备,像个迷途的孩子般痛哭流涕。
单羽舞静静注视着他,目光温柔而悲伤。
“拓儿”她轻声唤道。
宇文拓浑身一僵,指节攥得发白。他该如何开口?如何告诉她,自己编织的谎言早己破碎——北周早己消亡,隋帝依旧稳坐龙椅,所谓的复国大业,不过是一场骗局?
他咬紧牙关,终于下定决心。
然而,还未等他出声,单羽舞却微微一笑:
“傻孩子,我都知道。”
宇文拓猛地抬头。
“没有北周,没有新皇,更没有两分天下。”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锥心,“我的儿子,是隋皇朝的第一大将军。”
宇文拓如遭雷击,双膝重重砸向地面。
原来她早就知晓一切。
十八年来,他手染鲜血,沦为杨素的屠刀,只为换取母亲的平安。他曾以为自己是宇文一族的耻辱,是背负罪孽的叛徒。
可母亲从未责怪过他。
单羽舞颤抖着伸手,抚上他的脸庞,泪水夺眶而出。
“是娘连累了你”
宇文拓再也压抑不住,伏地痛哭。
然而,这份短暂的温情并未持续太久。
暗处,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注视着一切。
——魔界之主,魔君。
这位蛰伏千年的魔神,岂会允许棋子脱离掌控?即便宁珂拼死反抗,终究无法违逆他的意志。
于是,她铤而走险。
黑雾翻涌,宁珂化作魔君之姿,猛然现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挟持单羽舞,厉声逼迫宇文拓放弃弑君之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