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皇宫。
段誉手中茶盏轻颤,望着金榜中那个杀伐决绝的身影。
"情丝终究缚不住剑圣"
他摇头轻叹。世人皆道盖聂己为情所困,锋芒尽失。
谁料今日这惊天一剑,划破了所有妄念!
"他还是那柄斩断一切的大秦利刃。"
段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暗器,眉头紧锁。
金榜画面陡然一转。
盖聂单手扣住端木蓉脉门,寒眸如霜。
女子只觉彻骨凉意漫上脊背——
这便是剑客?以血为墨书写的人生?
"早知今日"她齿间沁出恨意,"镜湖医庄就不该救你!"
盖聂漠然松手,转身迈向山林深处。
"站住!"端木蓉忽然血色尽褪。
那个方向是反抗军的地下总坛!
银针伴着破空声袭来,却尽数被木剑格挡。
"何必徒劳。"盖聂衣袂未乱,步伐依旧平稳。
咸阳宫阙。
邀月倚着赢祺轻晃衣袖:"夫君,那医女莫非疯了?"
她看着金榜里屡败屡战的端木蓉,不解地蹙起眉尖。
若盖聂真起杀心,十根银针也换不来半息喘息。
【天命之争?赢祺眉峰微蹙,目光在端木蓉与盖聂交错的衣袂间游移。
大秦剑圣此行究竟欲往何处?
那女子为何以命相拦?
"莫非"徐胭脂指尖轻点朱唇,"他要去血洗村落?"
此言乍出,众人倏然侧目。
细想确有三分道理——盖聂向来剑出无悔,若为斩草除根
泥土混着血味漫进鼻腔。
端木蓉的银针尽数折断在剑气里,袖口划破的裂帛如折翼蝶翅。
"荒谬。"嬴政拂袖震碎流言,"盖卿岂是滥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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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悬着未化的春冰。
朱元璋将金榜甩在龙案:"太子来说说?"
"儿臣以为"太子整冠环视群臣,文官袖中奏折己磨出细响,"纵为敌国剑客,亦当以人心度之。"
二皇子突然掀袍跪地:"兄长这是通敌!"
"大秦细作!"三皇子玉佩撞得叮当响。
老皇帝看着碎满地的茶盏,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濠州城外那具无头尸——当时也有人说是他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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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栈蒸笼冒着白雾。
李大嘴掰开半块烤红薯:"赌他内急找茅房!"
郭芙蓉弹起铜钱:"定是去抓端木家眷!"
吕秀才笔尖墨滴在"诛"字上:"与那具 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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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画面陡然撕裂。
焦土上斜插着半块浸血的木牌。
端木蓉指甲抠进泥土,喉间涌上铁锈味。
那件染血的麻布衣襟,分明是
"人是我杀的。"
盖聂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起。
血色残阳下,端木蓉的瞳孔剧烈收缩。
"是你!"
她的指尖剧烈颤抖,将满目疮痍的村庄景象与眼前的白衣剑客重叠。
"是你带着秦军血洗了这里!"
盖聂静静地伫立在暮色中,衣袂翻飞间看不清表情。
青铜剑柄与铁器相撞的脆响划破死寂。
端木蓉的佩剑在空中划出凄凉的弧线,深深插入焦土。
"荒谬。"
这是盖聂第一次对她吐出如此重话。
剑穗在风中摇晃,仿佛在为某个不为人知的 作证。
当那道孤绝的背影即将消失在暮色中时,低沉的声音突然回荡:
"若要讨命,就先活着。"
剑客倏然折返,冰凉的剑鞘挑起她布满泪痕的下颌。
那双燃烧着恨意的眼眸里,倒映着盖聂深不见底的瞳孔。
"盖聂!"
这三个字从她齿间迸出时,整个废墟都为之一颤。
"活下去。变强。然后——"
余音缠绕在断壁残垣间,而那道身影己化作天边的黑点。
染血的拳头砸进焦土。
"此仇不共戴天!"
誓言在空荡的村落上方久久盘旋。
当最后一个足音也消散时,端木蓉突然脱力般跪倒在地。
那柄伴随她多年的短剑被弃置在余烬里,映出扭曲的星空。
咸阳宫深处,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