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灵能悬浮车驶过的微弱嗡鸣。
杨立看着玄云子那变幻不定的神色,心里象是有只猫在挠。
希望的火苗刚被点燃,却又被老爷爷的沉默弄得七上八下。
“仙尊?”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您是不是有办法?”
玄云子从沉思中回过神,复杂地看了杨立一眼,缓缓道:“办法或许有一个。乃本尊当年游历西域时,从一处古巫族遗迹中所得,专治各种灵根驳杂、隐脉不通之症。”
杨立眼睛瞬间亮了:“真的?!什么办法?难不难?需要什么天材地宝?我可能买不起太贵的。”
“无需外物。”玄云子摇头,“只需三根金针,引导你自身灵气即可。”
“金针?”杨立一愣,“是针灸用的那种?”
“《灵医基础》课上好象提到过,说那是古代灵气疗法,因精度低、风险高、易感染,已被灵能频谱理疗仪全面取代了。”
他强忍着冲动,耐心解释:“此针非彼针。并非刺入血肉,而是以魂力驾驭,刺入你经络节点深处的气窍,力度、角度、深度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需辅以特殊手法,震荡气窍,强行冲开阻塞。其中风险。”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但是失败的话,轻则经络受损,灵力短暂溃散;重则气窍崩塌,灵根彻底枯萎。在你这个时代,此法恐怕极为不妥。”
“灵根枯萎?!”杨立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丹田位置。
灵根枯萎,那不就是修仙意义上的终身残废?比现在灵力值低下可怕一万倍!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命根子怕是不保。
希望破灭的巨大落差让他一阵沮丧。果然,老爷爷的东西不是过时就是危险。
但就这么放弃吗?
三年后就是修仙高考。以他现在的成绩,别说重点修仙大学,连个最普通的专科院校都够呛。
毕业即失业,未来只能去灵气工厂当个流水线工人,或者去工地用微薄的灵力搬砖。
真就这么放弃吗?
他想起上周六晚上,妈妈给他送聚气散。
她右手食指缠着创可贴,那是修灵能设备时被零件划伤的,捏着小药瓶往他兜里塞,还摸了摸他的脸。
“别省着用,妈这周多修了两台车,够买三瓶。”
他当时没敢说练了也没用,只点头。
现在想起来,那药瓶的铝箔封口,都被妈妈的糙手按出了印子,心口像被揪了一下。
不甘心!
眼睛深处有一股无法磨灭的渴望!
好不甘心啊!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仙尊!那个风险到底有多大?有几成把握?”
玄云子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本尊全盛时,十次能成九次;现在残魂只剩个零头,魂力象风里的烛火,你又控不住灵气。能成的把握,撑死不到三成。”
杨立听到三成把握时,往后缩了缩肩,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腕表。
表壳边缘有个小坑,是上次练《引气诀》是姿势不正确摔的,当时班主任捡起来惋惜到:你再急,灵气也不会顺。
他心口一紧,攥紧拳头,指腹蹭到掌心的茧。
“而且,”玄云子补充了最致命的一点,“此法过程痛苦异常,尤如抽筋断骨,且必然会引发你体内灵气剧烈波动。”
“你手上这法器定然会监测到异常,恐怕会立刻触发警报。届时,你如何解释?”
杨立脸色一白。
腕表!这玩意联网的!
一旦监测到宿主有走火入魔或者自我伤害的倾向,会立刻发出预警,通知学校、家长甚至附近的社区修仙安全中心!
到时候,他怎么解释?说自己在尝试一种国家未知的古法?
怕不是要被直接送去【非科学修仙行为矫正中心】进行再进行切片研究!
完了,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就在杨立万念俱灰之时,玄云子却突然轻轻咦了一声。
玄云子飘到腕表前,透明手指凝出一缕灵气,顺着腕表边缘的能量缝探了探。
他眼睛一亮,指着腕表上跳动的绿光:“此物象我当年破的监测阵眼。只防突然暴走的灵气,不防伪装的正常波动。我有一门功法,名唤《敛息诀》,能够将剧烈波动伪装成正常冲关的不稳气脉,或许能蒙混过关。”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毕竟,本尊对这个时代法器的监测逻辑,了解有限。”
杨立的心脏再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赌不赌?
杨立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额角渗出了细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