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的话象一根刺，精准地扎在杨立最敏感的自尊心上。
若是以前，杨立大概率会憋得满脸通红，低下头，灰溜溜地走开，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咽回肚子里。
但今天，不一样了。
体内刚刚疏通的经络还残留着些许刺痛，却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通畅感。
更重要的是，他脑海里住着一个见识过真正大风大浪的老古董。
面对李锐的嘲讽，杨立原本攥紧告知书的手指松了松，指尖蹭掉纸上粘的头皮屑。眼神瞟向书边缘卷起来的毛边，笑出两颗小虎牙。
“李哥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总想着能不能再进步一点，差点闯祸。还好学校医务室的理疗舱效果好，不然真就麻烦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高风险行为告知书》，一脸庆幸和后怕。
李锐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准备好的后续嘲讽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他预想中的是杨立的愤怒或者羞耻，而不是这种虚心接受批评。
这感觉就象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不爽。
“知道就好！下次月考可不是靠这种歪门邪道就能蒙混过关的！你好自为之！”
“谢谢李哥提醒，我会努力的。”
杨立依旧笑容腼典，甚至还微微鞠了一躬，态度好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李锐狐疑地看了他两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最终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看着李锐远去的背影，杨立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冷光。
玄云子魂体突然卷成个小旋涡，淡金色魂力凝成的山羊胡抖了抖。
“本尊当年座下仙童，哪怕天赋再高，敢对同辈甩脸子，直接扔去雷池洗三遍性子。哪象这小子，连嘲讽都没点力道。”
“仙尊，时代不同了嘛。”杨立在心里回道，语气平静无波，“现在不兴打打杀杀了，大家都是文明人。”
“文明？本尊看你小子肚子里憋的坏水可一点也不文明。”玄云子嗤笑一声，
“忍？”
杨立嘴角勾起一丝微妙的弧度。
他一边慢悠悠地往教室走，一边在心里说：“跟他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打他一顿？除了挨处分还能得到什么？”
“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是资源，是悄无声息地把自己变强。”
“等之后成绩单拍在他脸上，比什么都痛快。现在跳得越欢，到时候脸就越疼，不是吗？”
玄云子魂体小旋涡转了两圈，山羊胡翘了翘，重新钻回戒指里。
回到教室，杨立立刻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埋头苦修的差生形象。
他主动找到班主任，检讨了自己急于求成尝试危险方法的错误，并诚恳地请求老师再多给他划一些基础练习题。
班主任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送了他一本《修仙金考卷》，并且勉励到：“没有天赋没关系，还可以考虑文化教育类学院。没天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肯脚踏实地，还想投机取巧。”
接下来的几天，杨立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
白天在学校里，别人运转三遍《引气决》，他只能运转一遍。
李锐更是出言不逊：“兄弟，我要是你，现在就去灵能工厂了。”
“说不定俩年之后，还能混到包工头呢！”
班里的笑声接连不断，甚至有俩个女同学笑出了眼泪。
杨立看到班上此起彼伏的笑声，摘下来耳朵里塞的耳塞，一脸真诚的向李锐提问。
“大家怎么这么开心？难道有好笑的笑话吗？”
李锐黑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才是杨立真正的修炼时间。
“仙尊，准备好了吗？”杨立深吸一口气，眼中再无白天的清澈，只剩下冷静和锐利。
“开始！”玄云子魂力凝聚，三根淡金色的魂针再次浮现。
剧痛再次袭来，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和心理准备，杨立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同时将敛息诀运转到极致。
这一次，疏通的过程似乎顺畅了少许。但魂力针戳进经络时，牙床被咬得咯吱响，指甲深深抠进床板缝，把之前没清理的灰尘都抠了出来。
结束之后，杨立瘫在地上，后背贴在地板上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汗水顺着脊椎沟往下滑，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里的汗能拧出半碗，但他却笑着念叨：“比上次更流畅了，值了。”
休息片刻，恢复一点力气后，他立刻拿出腕表，熟练地预约了第二天一大早的医务室理疗舱。
“5块钱换取修为精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