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四周,早已肃立着两排气息沉凝、身着统一玄色服饰的家族护卫。
他们的眼神锐利,姿态躬敬,但那份躬敬之下,却透着一股审视与疏离,仿佛在确认归来者的身份,又象是在无声地展示着某种力量。
杨立紧随司徒卿身后落车,立刻感受到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聚焦而来,如同细密的针,刺探着他的虚实。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目光警剔地扫视四周,尽职地扮演着贴身护卫的角色。
司徒卿对此恍若未觉。她站定身形,抬头望向那座巍峨的主殿,以及更高处、若隐若现的宗祠方向。
阳光通过云层,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黄金瞳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深邃,看不清情绪。
她没有立刻迈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感受着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载来的、冰冷刺骨的气息。
“少爷,您回来了。”
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名穿着管事服饰、面容白净的中年男子快步从主殿方向走来,脸上堆着悲戚。
他是祖宅的内务管事之一,司徒文,素来与大长老一系走得近。
“文管事。”
司徒卿淡淡应了一声,目光甚至没有从他身上扫过,依旧望着主殿。
司徒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躬身道:“大长老和诸位长老已在偏殿等侯,请少爷移步。家主灵柩暂厝宗祠,晚些时候再行祭拜。”
一回来,就要先面对长老会的质询?连灵前祭拜都要延后?
这无疑是一个下马威,也是在试探司徒卿的态度和底线。
杨立心中一紧,看向司徒卿。
司徒卿终于收回目光,落在司徒文身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司徒文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带路。”
她只说了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