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族祖宅深处,一间古朴而肃穆的书房内。
檀香袅袅,驱散了几分血腥气,驱散了几分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
杨立坐在雕花木椅上,脸色依旧苍白,灵力透支的虚弱让他几乎坐不稳,陈凡给他服下的丹药正在缓慢起效。
石猛和孙晓守在门外,叶星云则坚持留在房内,紧紧挨着杨立坐下,手还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角,仿佛生怕他倒下。
她的目光不时担忧地看向房间内侧那张软榻。
司徒卿正安静地躺在那里,依旧昏迷不醒,灿金色的长发披散,宛如沉睡的神女,气息平稳。
司徒渊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依旧残留着战斗痕迹的庭院,玄色长袍的背影显得孤高而深沉。
赵叔肃立一旁,如同沉默的磐石。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
司徒渊没有回头,声音打破了沉寂,平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今夜之事,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谋划已久。”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杨立,最终落在杨立脸上:“首先,回答你那个最直接的问题,我是如何假死成功的?”
杨立强打起精神,迎上他的目光。
这正是他最大的疑惑之一,秘境陨落,魂灯熄灭,这是修炼界公认的死亡铁证。
司徒渊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那是一种智珠在握的淡然:“这要多亏了《灵龟潜息术》。”
杨立瞳孔微缩:“《灵龟潜息术》?”
“不错。”司徒渊颔首。
“此法并非简单的敛息术,其真正精髓,在于龟息假死,瞒天过海。”
“修炼到高深境界,可极致收敛自身一切生机、魂火波动,进入一种无限趋近于真正死亡的龟息寂灭状态。”
“连血脉魂灯,都能短暂欺瞒。”
杨立心中剧震!
他修炼《灵龟潜息术》时日不短,只觉其敛息效果极佳,却从未想过竟有如此逆天的效用!
“那处秘境,本就时空紊乱,气息诡异,是施展此术的绝佳之地。”
司徒渊继续道。
“我早已将《灵龟潜息术》修炼至大成,于秘境深处一绝地,主动触发禁制,制造陨落假象,同时施展龟息寂灭,收敛一切气息。”
“家族魂灯阁内我的魂灯,感应不到我的生机与魂力波动,自然熄灭。”
“而司徒远,则是我安排在长老会中的眼睛,他负责查验魂灯,确认我的死亡,让这场戏更加逼真。”
一环扣一环!杨立倒吸一口凉气。
为了这个计划,司徒渊不仅对自己狠,将自身置于绝地,更是将信任寄托于司徒远这样的暗棋,其心机之深,谋划之远,令人心惊。
“您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叶星云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斗。
“您是家主,难道还不能直接处置那些叛逆吗?”
司徒渊看向叶星云,眼神略微缓和,但依旧冰冷。
“叶家丫头,你出身权贵,当知一个庞大势力内部的积弊,绝非表面看去那么简单。”
“我司徒家这艘古船,外表光鲜,内里早已被蛀虫啃噬,摇摇欲坠。”
“大长老司徒弘一系,盘根错节,与外部势力勾结极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的语气变得沉重:“若我以家主之身强行清理,必然引发家族内战。”
“届时内耗巨大,实力大损,更可能给外敌可乘之机,司徒家甚至有分崩离析之危。”
“唯有我死,让他们自以为得计,主动跳出来,将他们所有的罪证都暴露在阳光下。”
“我才能联合忠贞之士,以最小的代价,行刮骨疗毒之事,将这腐肉彻底剜除!”
刮骨疗毒!自断一腕!
杨立和叶星云都被这冷酷而决绝的计划震撼了。
这是一场豪赌,赌上了司徒渊自己的声誉和安危,赌上了司徒卿的痛苦,赌上了整个家族的稳定。
“那个阵法呢?”
杨立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转向软榻上的司徒卿。
“化血融魂阵,对司徒卿她……”
提到司徒卿,司徒渊的眼神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愧疚与坚决。
“化血融魂阵,是司徒远为了获取司徒弘信任而献上的。”
司徒渊沉声道。
“司徒弘他们以为此阵是用来剥离黄金瞳本源,但实际上,我暗中让司徒远对阵法做了极其隐秘的修改。”
“它的真正作用,是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