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云几乎是跑回家的,胸口因为奔跑和未平息的激动而微微起伏。
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还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心跳如鼓。
“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次除夕了。”
这句话在她脑海中回荡,带着一丝羞涩的甜意,冲淡了之前在杨立房间里那尴尬一幕带来的窘迫。
虽然过程曲折离奇,甚至有些荒唐,但至少,她勇敢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并且似乎离他更近了一步。
那个金发金瞳的司徒卿固然是个威胁,但她叶星云也不会轻易认输!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寂静的街道和远处零星升起的烟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握住了胸前佩戴的那条项炼。
项炼的吊坠是一枚小巧精致的、镶崁着蓝色晶体的羽毛,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她一直贴身戴着,冰凉的触感总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吊坠的瞬间,异样的感觉传来。
那蓝色的晶体,此刻竟然在微微发烫!
不是被她体温焐热的那种温暖,而是一种不正常的灼热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被激活了。
叶星云一愣,疑惑地将吊坠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蓝色的晶体在室内灯光下流转着微弱的光晕,那热度清淅可辨,却在她拿开手指后,又迅速消退,恢复冰凉。
怎么回事?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是今天情绪波动太大产生的错觉?
一个被她刻意压下的、不祥的预感,再次缠绕上她的心头。
那个梦……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抛开。
“自己吓自己,只是个梦而已。”
她喃喃自语,走进浴室,打算用热水洗去一天的疲惫和混乱。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来些许放松。
但不知为何,那股从项炼传来的短暂的灼热感,如同一个烙印,留在了她的感知里,让她隐隐不安。
带着这份残留的疑虑和一天奔波的疲惫,叶星云躺上了床。
身体的倦意很快袭来,意识逐渐模糊,沉入黑暗……
……
眼皮沉重地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淅,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暖黄色的,带着细腻的纹理。
鼻腔里萦绕着的是家里常用的那款熏衣草香熏的淡淡气息。
叶星云猛地坐起身,心脏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僵硬地环顾四周。
柔软的床铺,整洁的书桌,挂着她喜欢的画作的墙壁,还有那扇完好无损、正透进冬日清晨微光的窗户……
一切,都和她昨天醒来时,一模一样!
不!不是昨天!
她颤斗着手,抓过床头的手机。
屏幕亮起——时间清淅地显示着:大年三十,早上8:01。
和上一次一模一样!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睡衣后背。
不是梦!
那根本就不是梦!
那个炽热的地狱,建筑的崩塌,死亡的触感,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一切发生之前的这个清晨!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项炼。那枚蓝色的羽毛吊坠,静静地贴在她的肌肤上,散发着冰凉的触感,仿佛之前的灼热只是她的幻觉。
但叶星云知道,那不是幻觉!
她重生了?
或者说,她被困在了除夕这一天?
为什么?目的是什么?
她回想起上一次循环的经历。
她鼓起勇气告白,去了杨立家,经历了那场荒诞又刺激的三人行,最后在夜晚降临之时,一切归于毁灭。
如果那不是梦,是注定要发生的未来。
那么她现在的重生,意义何在?是为了让她改变什么?
还是仅仅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绝望的一天?
孤独和恐惧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该怎么办?去找杨立?
告诉他这一切?他会相信吗?
还是会被她当成疯子?
或者,去找父亲?
可父亲今天会在厅里忙碌,而且,这种超自然的事情,父亲会如何应对?
会不会打草惊蛇,引发更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