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存在……作为……线……”
……用‘钥匙’的认证……作为……引……”
……在这片……规则的……混沌之海中……临时……编织出一条……能够通行……的……‘路径’……”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方法。不是依靠强大的引擎或能量,而是依靠一个独特的意识体,以自身为材料,在规则的绝壁上“织”出一条路来!其风险无法估量——塔莉亚的意识可能会被这狂暴的规则混沌彻底同化、撕碎,那枚珍贵的“钥匙”也可能耗尽力量而消散。
“需要多久?成功率多少?”雷栋问出了最现实的问题,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沙哑。
“……不知道……”塔莉亚诚实回答,眼中却燃烧着坚定的火焰,“……可能很快……可能……永远……”
……成功率……无法计算……”
……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也是……‘织缕’……存在的……意义……”
她看向她的同伴们,目光扫过李维、雷栋、陈琳,透过通讯看向马尔科姆和自由彼岸号上的每一张面孔……
“……我需要……绝对的……专注……”
……不能受到……任何……干扰……”
……希望号……和自由彼岸号……必须……留在墙外……”
……一旦我开始……就无法停止……”
……也无法……回头……”
她要独自前往。将两艘舰船和所有的同伴,留在这目前已知宇宙的边缘,独自去面对那连九级文明都折戟沉沙的终极险阻……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马尔科姆第一个吼了出来:“不行!绝对不行!让你一个人去闯这种鬼地方?老子不同意!”
李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也是塔莉亚必须独自完成的使命。
陈琳紧紧咬着下唇,眼中充满了担忧。
雷栋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然的平静。他理解塔莉亚话中的含义,也明白这抉择的残酷与必要。
“……我们……明白了。”雷栋的声音沉重如山,“希望号与自由彼岸号,将在此建立临时防线,监控周边空域,等待你的信号。无论多久。”
这是信任,也是无奈。
塔莉亚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她转身,走向希望号的舰载小型穿梭机平台。一艘经过特殊改装、尽可能减少规则扰动的微型侦察舰已经准备就绪。这艘小艇无法进行长距离跃迁,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将塔莉亚送至距离“墙”更近的位置。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塔莉亚登上了侦察舰。舱门关闭前,她最后回望了一眼希望号舰桥的方向,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感——决绝、眷恋、以及一份属于“织缕”的、对未知的探索渴望。
小型侦察舰脱离希望号,如同离群的孤雁,义无反顾地驶向那片吞噬一切的规则混沌。
希望号与自由彼岸号则缓缓后撤,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区域构建起临时的防御阵型。所有人都紧盯着传感器,虽然知道能观测到的信息极其有限,但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侦察舰内,塔莉亚悬浮在中央,闭上了双眼。她彻底放开了对自身力量的控制,那缕规则丝线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舒展开来,与“钥匙”印记完全融合,散发出一种既非纯粹规则、也非纯粹生命情感的、难以定义的柔和辉光。她开始将自己的意识,如同丝线般,小心翼翼地探入前方那片规则的“沸腾之海”。
起初是剧烈的排斥与撕扯感,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要将她的意识撕成碎片。
九级文明残留的失败印记,如同警示牌般在她感知中闪烁……但她没有强行对抗,而是如同水一般,顺应着那混沌的流动,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无数种可能性的重生与寂灭……
她开始“编织”。
不是创造,而是“连接”。她在混乱中寻找着那些转瞬即逝的、相对稳定的规则“节点”,用自身那融合了规则与生命的独特丝线,将它们轻柔地串联起来。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充满了凶险。每一次连接,都伴随着意识的剧烈消耗和对未知规则的艰难理解。那枚“钥匙”印记持续散发着稳定的微光,如同灯塔,为她在这片混沌中指引着大致的方向,并抵御着最致命的规则同化。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
希望号上,等待变成了煎熬。数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信号传回,只有那片宇宙墙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死域,吞噬着一切。
就在焦虑即将达到顶点时——
主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