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离开这片海域吗?』她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祂的自由。』
束缚自由
苏牧在心中念叨着这两个词,几乎没人比他更懂鲲鹏无法离开北海的理由,就是因为眼前的建木神树,它离不开建木的光辉。
否则转眼就成了另一尊曦妃。
『你有话想说。』
蝶湫捕捉到他的欲言又止。
苏牧点头,回应着:『不仅有,而且很多,只是现在还不能说,等到分别的时刻我自然会说。现在唯一能说的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死于安乐?』
蝶湫比预想中的要平静,仿佛她早已预料到“死于安乐”的结局。
两人终于来到神木之前。
她翻身下马,一步一叩首,虔诚地走到树根边,伸手抚摸着温暖的神木。
苏牧默默跟在她身后,既不叩首,也不虔诚。
『摸摸?』
蝶湫说:『手感很不错。』
『好。』
苏牧也没拒绝,伸手去摸眼前的建木神树,掌心触碰神木的瞬间,宁静的草原突然开始剧烈摇晃,吓得他立即退后,生怕出现意外。
不是大地在震动,而是神木在摇晃。
『嗯?』
蝶湫眼中满是困惑,嘟囔着:『奇怪,神木似乎在害怕你?』
苏牧面色一滞。
心中大概也能猜到原因,毕竟几个月前自己在扶桑金海,刚刚祸祸完它的兄弟,镇守东方地界的神木——扶桑。
那棵神木差点被自己的加冕仪式榨干。
试问建木能不害怕吗?
『不仅仅是害怕,还有点兴奋?』蝶湫对建木的情绪感知的十分准确。
“哈哈。”
苏牧笑着,有些尴尬,说:『毕竟我们也算半个亲戚。』
『哦!』
『这样吗?』
蝶湫捕捉到关键信息,开始下一步话题:『那苏牧先生,你也不想让你的“亲戚”如此为难吧,如果冥河留在草原,祂又该何去何从?』
『建木不是桃都,是天梯不是鬼门。』
苏牧:“”
你怕是不知道扶桑的下场。
不过他没有说出实情,毕竟这不是重点,而是再次确认一遍:『大祭司,这是你个人的意志,还是部落全体的想法?』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部落要求我将冥河带离建木,送往西方桃都?』
『各大部族的掌权人是否已经知晓,我未必能将你们所有祖先亡魂安然无恙地带离北海。』
蝶湫先是一阵沉默。
『是!』
她重新抬起头,露出坚定的神色:『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众王缄默不言,但我们都清楚什么是最有利的未来。』
『如果未来发生事故,我愿意一力承担。』
『而你的这份恩情,建木子民必当时代铭记,部落众王为你准备准备了一份礼物:鲲纹鹰冠。』
鲲纹鹰冠?
苏牧不懂这件礼物的具体含义,但他明白鲲与鹰在这片草原上的文化寓意。
『别的不说。』
蝶湫亮出最后一张底牌,说:『从先前的那位入侵者的梦中,我感知到一件事,海外世界并不是全员继血种对吗?』
『而建木草原,拥有十万控弦之士!如你自己所说,你的地位并不绝对,我相信你一定会需要我们的帮助。』
『在未来的某天。』
『而这顶鲲纹鹰冠就是征召的号角。』
她双手捧出一顶小巧的黄金冠冕。
苏牧骑着一匹高大黑马,跟在蝶湫的纯白小母马身后,两人奔驰在苍茫草原上,不断靠近缠绕在天梯建木上的冥河。
心中突然生出乐府民歌。
尤其是这句“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没有比它更适合海底世界的情况。
『苏牧先生,认为这片草原如何?』
蝶湫没有直奔主题,而是拉起家常,她希望试探出这位强大继血种的想法,这同样也是一条值得参考的建议。
马儿停下疾驰,在建木下悠闲地散着步。
『我吗?』
苏牧说:『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这里简直是天堂,无忧无虑的,每天吃着火锅唱着歌,时不时还能跟随音乐摇晃两段。』
这无疑就是他在城邦世界时,理想的和谐状态。
『那句话这么说来着?』
『对,天下大同!』
他丝毫不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
蝶湫听完后,只是笑笑,并反问一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