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记得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蔷薇小心翼翼地问。
苏牧摇摇头,说:“「虞」很罕见地封闭了我的意识,让我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她应该有很重要的话对你们说吧。”
“嗯。”丹桂点头,“祂还说,不能告诉你。”
“那就不说。”
苏牧并不在乎,转身看向天际的斜阳,说:“明天就是最后的决战,终于到了落幕的时候,希望那三位不要出来捣乱。”
“不会的。”丹桂说,“祂们并不是一心,甚至希望羽蛇神去死。”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刃菊补充说。
闲聊间。
旧党四神返回阿瓦隆岛,与结社四神对视一眼,双方的神情均无任何异样,也没有询问彼此与「虞」的谈话内容。
“陛下。”
丹桂说:“享受这最后的宁静夜晚吧,我们在明天的战场等你。”
“嗯。”
苏牧点点头。
八位深红祭司离开阿瓦隆岛。
一转身,苏牧看见夏沫远远地站着,她看见自己,露出幸福的欢笑,走过来拉着手,说:“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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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梦?”苏牧问。
“我梦见——”
夏沫露出向往的神色,说:“我们在精神病院初识,然后一起去孤儿院,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既是同桌又是情侣。”
“那个世界没有序列,没有巨兽,更没有烦心的政务。我们一起靠近鹭洲大学,在盛夏的季风中去学校报到,然后不顾一切地在沙滩玩耍,与大海嬉戏。”
“顺利毕业,一起奋斗,在所有人的祝福下领取结婚证,从盛大的婚礼走向终老的结局。”
“平凡且幸福地度过一生。”
“啊——”
夏沫长叹一声,说:“好真实的梦,真实到让我误以为,梦境才是现实,现实不过梦境。唯独有一点,令我恐惧。”
“哪一点?”
“这样的梦……太完美了啊!它只会是一场梦。”
夏沫抱着苏牧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你说,我们最后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可以。”
苏牧说得很肯定:“如果你将生活每一天拆开,那么我们大部分时候,都在过这样完美的一天,毕竟不是每天都在战争。”
“也是!”夏沫喜悦地笑着,“猜猜看,那个剧本中,我们谁先去世?”
“你。”
苏牧的回答不假思索。
“啊?你怎么知道?”夏沫惊奇地问。
“因为……完美!”苏牧说,“如果是我先去世,那么必然会有一段遗憾。”
“你真聪明!”
夏沫踮起脚尖,在苏牧脸颊上亲了一口。
“姐姐呢?”苏牧突然问。
“干嘛!”
夏沫警惕且凶悍,露出一对小虎牙,故作恶狠狠的样子。
“这不是担心她打扰到我们,如此良夜何?”苏牧一把抱起夏沫,在她欲迎还拒的娇笑中,换了一个全新的阵地。
斜阳终于落下,夜幕笼罩尘世。
原本正在喝酒的苏玫、蒂娜手拉着手,摸到了正确的位置,脸红红地蹲在墙角,身子颤抖地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
直到天明。
黎明的曙光刺破长夜的黑暗,白银君主的长吟从陵墓中破出,海天之下白茫茫一派风雪,这里什么都看不见。
“这次好像真的不一样。”
两人走进战场,夏沫心中泛起惊疑,她伸出手,锋利的雪花直接割开她的水晶身躯,流淌出金色的神血。
苏牧抬起手,一轮金色大日在他身后冉冉升起,恐怖的金色火焰焚烧漫天的冰寒,涤荡出一片晴空之地。
羽蛇神的陵寝出现在视野中。
夏沫看的眼眸一颤。
极北的冰川上,出现无数奋力挣扎、试图冲上高天的羽蛇,它们被金色锁链牢牢捆住,彼此交缠、扭曲在一起。
众蛇的腹心处,雪国的王座上,安静地沉睡着一枚白色冰蛋。
紫黑色的污染从四面八方涌来,涌向那张冰王座,孕育出一尊崭新的君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