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也目光一凝,并未躲闪,也并未立刻动用玉玺之力或强力去摧毁。他回想起《无上天元心法》包容炼化之能,以及对这黑煞的一丝熟悉感。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缕神识,并非攻击,而是尝试去“分析”、“理解”这黑煞的构成。
神识触及黑煞的瞬间,一股疯狂的毁灭意念便试图反扑!但王也坚守道心,玉玺微光自发护住灵台,无上道韵艰难地解析着。他发现,这黑煞并非纯粹的能量,更像是一种……高度凝聚的、负面情绪与某种未知法则结合的产物!强行摧毁或许可行,但绝非最佳解法。
他忽然灵光一闪,并未选择摧毁或吸纳,而是双手掐诀,引动一丝微弱的空间道韵(借鉴小虚空剑符),结合自身法力,在那扑来的黑煞周围,布下了一个极其精巧的“空间循环结界”!
那黑煞冲入结界,仿佛陷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疯狂冲击,却始终在原地打转,无法触及王也分毫!虽未消灭,却已被暂时困住!
“以空间之法,困而不杀,暂避其锋?倒也机巧。”妖皇意念评价道,听不出喜怒。
下一刻,那滴殷红的“上古天妖精血”飞至王也面前。磅礴的妖力混杂着精纯生机扑面而来,却带着强烈的种族排斥,王也的肉身甚至发出警告般的刺痛。
取?人族之身贸然融合妖血,后果难料,很可能爆体而亡或妖化。 不取?则显怯懦,亦辜负这“机缘”。
王也凝视血珠片刻,忽然并指如剑,并未直接触碰血珠,而是凌空刻画起来!他以自身精纯真元为墨,以神念为笔,勾勒出一个玄奥的、蕴含着《无上天元心法》炼化真意的微型阵法,缓缓将那滴天妖精血笼罩。
阵法运转,并未强行抽取或融合精血力量,而是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开始缓缓地、一丝一丝地“剖析”、“剥离”精血中那最本源的“生机”力量,而将其中浓郁的、带有种族印记的“妖力”暂时隔离。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耗费心神,王也额头渗出细汗,元婴隐隐作痛。但他坚持着,最终,从精血中剥离出了一缕比发丝还细的、纯净无比的生机能量,缓缓引入自身体内。
这股生机能量融入的刹那,王也只觉得浑身一暖,经脉和元婴的刺痛都稍稍缓解了一丝!而那股被隔离的妖力,则被他引导着,注入了旁边被困住的“黑煞”之中!
诡异的是,那充满毁灭欲望的黑煞,在接触到这天妖精血的妖力后,竟然微微平静了一丝,虽然依旧危险,却少了几分狂躁!
“剥离生机,补益自身?化妖力为饵,暂抚黑煞?竟能想到以此法化解排斥,一石二鸟?”妖皇意念这次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惊讶。
最后,那枚残破的“圣地祖符”飘到王也面前。其上裂纹遍布,光芒黯淡,散发出的空间波动极其不稳定。
修补符文,尤其是这种明显与整个圣地法则相连的上古祖符,需要对符文之道有极深的造诣,更需要与圣地法则共鸣的力量。这对于一个人族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王也凝视着祖符,眉头紧锁。他并不精通如此高深的上古妖文符法。但他并未放弃,而是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沟通了体内那枚一直沉寂的传国玉玺虚影!
玉玺乃人道重器,承载秩序,镇压山河。而圣地祖符,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妖族“山河”的秩序基石之一!他试图借助玉玺那“秩序”的力量,去感受、去理解这祖符中蕴含的法则碎片。
同时,他将在始皇陵中感悟到的那些古阵符文、在蜀山见识到的锁妖塔封印、乃至刚刚对妖族力量体系的粗浅理解,全部融汇在一起,以《无上天元心法》为枢纽,进行疯狂的推演!
他并未试图去完全修复这枚深奥的祖符,那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做的,是寻找这枚祖符结构中最关键的几个“应力点”,然后,以自身真元和神念为引,勾勒出几个极其简单、却蕴含着“加固”、“稳定”道韵的辅助符文,如同打上几个精致的“补丁”,精准地烙印在祖符的关键裂纹之处!
嗡……
祖符轻轻一震,那即将熄灭的光芒竟然真的稳定了一丝,虽然依旧残破,却不再继续恶化,甚至隐隐与周围空间的联系都顺畅了少许!
“以人族之秩序,补妖族之法则?虽仅是皮毛,却直指关键!妙!甚妙!”妖皇意念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虚无空间如潮水般退去。
王也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黑色岩石之后,敖洄和两名弟子依旧在身边,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但那道苍老的意念却依旧存在,语气已然完全不同,充满了复杂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欣赏。
“人族王也……你,通过了朕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