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准备与等待,在黑暗议会高效(且战战兢兢)的运作下悄然流逝。马尔科姆亲王动用了梵卓族埋藏在教廷内部近乎休眠的顶级暗线,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于传回了一份残缺却至关重要的情报——一张描绘了梵蒂冈地下部分古老废弃通道的魔法羊皮纸地图,以及近期的守卫换班时间表。泽菲尔则呕心沥血,几乎是透支了数个珍贵魔法材料,才勉强制作出了一枚能够短时间模拟特定频率圣力波动的“圣徽”和一张散发着不稳定奥术能量的“欺瞒卷轴”。
王也化身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仔细研究了所有情报,推演了数种可能遇到的突发状况及应对方案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行动开始了。
他没有选择从任何已知的教廷建筑入口进入,那无异于自投罗网。根据那张古老地图和马尔科姆提供的线索,他来到了位于罗马城边缘、台伯河畔的一处早已废弃的古代地下墓穴入口。
这些错综复杂、绵延数百公里的地下墓穴,是早期基督徒躲避迫害和埋葬死者的地方,其历史甚至比现在的梵蒂冈城还要悠久。无数通道早已被遗忘、堵塞或坍塌,但其中少数几条极其隐秘的支线,据说曾与梵蒂冈下方的某些古老结构相连,后来被教廷秘密封堵并遗忘。这正是黑暗议会提供的通道。
入口隐藏在一座破败的小教堂祭坛之下,覆盖着厚重的灰尘和蛛网。化身轻易移开伪装的石板,一股混合着陈腐泥土、死亡气息以及微弱圣力残留的冰冷空气涌出。
他毫不犹豫,一步踏入黑暗之中。
通道狭窄、低矮、曲折异常,仿佛没有尽头。四周墙壁布满了古老的壁龛,里面空空如也,只残留着些许枯骨碎片。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黑暗中弥漫着无声的低语,那是千百年来积累的死亡与信仰杂念。
化身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虚空影遁”之术发挥到极限,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没有实体的阴影,紧贴着墙壁,以惊人的速度无声穿梭。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提前感知并避开了好几处早已失效却依旧散发着微弱恶意的古代陷阱,以及几处明显是新近布置的、隐藏得极好的圣光感应符文。
根据地图指引,在迷宫般的墓穴中穿行了近一个小时后,他停在了一面看似普通的、布满苔藓的石壁前。地图标注,这里本该有一条通往更深处的通道,但此刻已被彻底封死。
化身伸出手指,指尖混沌之气流转,轻轻触碰石壁。神识渗透进去,立刻感知到石壁后方并非实心,而是被一种混合了圣力、铅层和某种克制能量感应的特殊合金彻底浇灌堵塞,厚度惊人,且内部似乎还镶嵌着触发式的警报法阵。
强行破开,必然惊动守卫。
化身沉吟片刻,没有选择硬闯。他后退几步,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墓穴结构。忽然,他注意到头顶上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的岩石结构似乎有些异常,有一条极其细微的、几乎被尘埃完全填满的裂缝。
神识集中探去,裂缝后方,是一条早已被遗忘的、可能是古代修建者留下的通风或逃生的狭小缝隙,蜿蜒向上,似乎绕过了那面被封堵的墙壁。
就是这里!
化身身形一晃,如同没有骨头般,化作一道细微的流光,直接融入了那条狭窄得仅容老鼠通过的岩石缝隙!土遁之术在此等环境下,发挥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他在坚硬的岩层中艰难穿行,避开其中蕴含的微弱圣力金属丝。教廷的防御确实滴水不漏,足足用了十几分钟,才终于穿过这厚厚的岩层。
眼前豁然开朗,但依旧是一片黑暗。
他已然身处一条更加古老、更加宏伟的地下通道之中。脚下的石板磨损严重,墙壁上雕刻着早已模糊的古老宗教图案,空气更加冰冷,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氧和硫磺的混合气味,仿佛靠近了某个巨大的能量源或……地狱的入口。
这里的圣力波动明显增强了数倍,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墙壁和天花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散发出柔和却坚定白光的圣力水晶,既是照明,也是监控和能量节点。
化身立刻激活了泽菲尔制作的那枚“圣徽”。一层微弱的、与周围环境几乎一模一样的圣力波动覆盖了他全身,巧妙地将他那迥异的混沌气息伪装了起来。同时,他再次将遁术和隐匿术提升到极致,身影如同完全融入了光线照射不到的阴影角落,沿着通道边缘快速移动。
他的神识感知到前方拐角处传来规律的能量波动——两名穿着全覆盖式银白色铠甲、手持燃烧着圣焰长戟的圣殿禁卫军,正如同雕像般矗立在一条更加宽阔的通道入口处。其实力赫然都达到了筑基后期,且铠甲与武器显然都是强大的魔法造物。
那里,应该就是通往更深层区域的正式入口之一。
化身没有选择硬闯,而是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天花板,利用装饰浮雕的阴影完美隐藏自身,从两名守卫头顶数米高处缓缓爬过。那圣徽模拟的波动和极致的隐匿,成功骗过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