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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2 / 3)

还是勉强笑着:“这不是挺干净的。”

“是吗?”

“陈经理今年也快五十了,老花正常,但一肚子坏水也不怕烂臭了脏腑,你不嫌脏,我们还怕熏着呢。”

陈道阳再也陪笑不下去:“褚大小姐生得一张好嘴。”

褚颂一恍若未闻,从口袋中抽出手帕垫在掌心,隔着手帕碰上画框底部,轻轻往上一勾,整幅画瞬间摔在透光的地面上。

哐当——

余音震荡在空气中。

她转回身:“你看,脏了的东西就得这样。”

随后,手帕稳稳当当飘落在画框一旁。

陈道阳咬牙,不堪其辱的同时却又想起此行目的。

褚颂一半靠在墙上,右手摩挲着左手的腕带,耷拉着眼有些提不起精神:“非得把话说明吗?”

“真是讨厌你们这副样子,虚伪做作,兜八百个圈子故作高深。”

“华阳地产快撑不住了吧,没有新的流动资金注入,还能熬多久?”

褚颂一额间抽痛,冷嘲:“年度报告虚假记录,涉嫌欺诈发行债券,未及时披露相关信息,还要我说的更明白吗?”

“没记错的话,褚氏和华阳地产是竞争对手吧,再走投无路也不能逮着个人就当作救星啊?”她语速越发快起来,显然失了耐心:“谁都不是傻子,求到我爸那儿都没个结果,转头就另寻路子找我来。”

掀起眼皮,目光凌厉,反问他:“我爸没老糊涂,难道我就是个蠢货吗?”

“自己做了缺德事,还想让别人给你填窟窿,你五十了,不是五岁,奶娃娃都说不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

“你求错人了!”

话语如利刃刺在地上,擦出一路火花。

明净的窗玻璃倒映出几道在墨云间翻滚的闷雷,豆大的雨瞬间砸下,空气逐渐阴湿,墙体都泛着水雾。

画展落下尾声,美术馆凌乱的脚步声冗杂在密雨坠地的噪音中。

陈道阳让小辈臊红了脸,差点没背过气去,知道今天的目的达不到,留下两句咒骂仓促走人。

“我陈家败落,你褚家又能好几分,下坡路不止我一家在走,我陈家的今日就是你褚家的明天,我等着看!”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

“你去帮我哥收场。”

她目光偏移到地上,音色透着疲倦:“查清楚怎么回事。”

方知意没过问那幅画怎么处理,只点头安静离开。

美术馆的灯依旧明亮,中心展馆只剩她一人。

今天一天褚颂一也没闲着,接连奔赴两场闹剧。

在老宅舌战群儒把那群迂腐封建的长辈挨个问候一遍,顶着不肖子孙、白眼狼的名号奔赴画展又接上一场。

瞧把她忙得。

额间抽痛,胸口也闷,她把窗户开了条缝,细密的雨丝被风裹挟着砸在脸上,舒坦不少。

右手在兜里摸了两下才想起来烟盒丢在车上,本就耐心告罄的褚颂一瞬间起了一股郁气,脸色更加阴沉。

琥珀色的眼瞳像常年蒙了层雾气,眼皮耷拉着,右手又开始摩挲左手的腕带。

“怎么不回消息?”

“还在生气。”

“不气了吧,我错了,我为那天不受控制的自己道歉。”

“不理我?”

“我买了荔枝和山竹,挺甜。”

“今晚来吗?”

炮珠似的消息没完没了弹过来,褚颂一漫溢的思绪瞬间被拉扯回笼。

她把声量调低,放到耳边,慢吞吞地听完手机里语音。

散漫带笑的嗓音轻咬着,每一个声调都格外好听。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俊的脸来,心里暗忖,他也就这声音和外表不错了。

懒地回,她又把语音放在耳边听了一遍打发时间。

慢慢的,胸口淤堵的郁气疏散,脸色也平淡下来。

楼下参展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把余下杂事处理完的褚相远和方知意慢悠悠走过来。

人还没见着,调笑的声先奔过来了:“展办的不错,日子没选对。”

褚颂一缓缓吐出一口气,站直身看过去,面色稍有柔和:“辛苦了,哥。”

褚相远衣冠整齐,高挺俊朗,和褚颂一有两分相似,人前正经,人后不羁,称得上方知意口中斯文败类那种人。

“是够辛苦的,我才下飞机,行李还没放回去就赶着给你处理烂摊子。”

褚颂一想起来就烦,蹙眉道:“家里那几个老头子昏了头,装死把我骗回去,没忍住,挨个骂了一遍。”

褚相远笑笑说:“你这战绩我听郝洋他们几个说了,群里消息没停过,你不看看?”

褚颂一嫌烦,早把家族群屏蔽了。

听褚相远这么一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家里那几个封建的像是从晚清棺材里跳出来的长辈还在群里叫嚣,企图用自己的言行感化褚颂一这个不良子孙。

“把他们闲得。”

二话没说,直接退群。

她扯起正经事:“并购案谈得怎么样?”

“你哥我出手,还没有办不下来的事。”

“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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