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浓黛眯了眯眼,埋首在他衣领间嗅了嗅:“你从魔界来的?”
魔尊:“正是。”
桑浓黛皱眉:“又有血腥味。”
魔尊叹道:“来得仓促,忘了换身衣服。”
说着,不等桑浓黛回应,他便低头,含住了她柔软嫣红的唇瓣。
他的气息炽热,拥抱密不透风,直到桑浓黛逸出几丝急促的喘息,他才松开她。
低头抚触她愈发红润的唇,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今日在鹤鸣宴上,见到什么人了么?”
桑浓黛缓过气来,说:“没有,我今天还没出门呢,打算在芍药院休息一天。”
“好,”魔尊说,“我陪你休息。”
他抱着她来到院中石桌椅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挥袖摆出一只酒壶和两只玉酒杯。
“这是西野的百花酿,每一口细品起来味道都会不同,尝尝?”他倒了两杯。
桑浓黛拿起酒杯,触手温热,她闻到馥郁香气,将酒液送入口中,口感甜绵,一点儿也不辛辣。她咂咂嘴:“好喝。”
魔尊专注地看着她。
桑浓黛眼睛往外瞄了瞄,她和他这样大喇喇坐在院子里,天光之下,随时可能被人看到。
餍狸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桑浓黛一边想,一边不知不觉把手里那杯百花酿喝完了。
她看到石桌上另一杯未动,看向魔尊:“你不喝么?”
魔尊微微一笑,扣住她后脑勺,细细吻她。她唇舌上残余的甜酒味,被他一寸一寸舔舐吃尽。
而后,他低声笑道:“你喝你的,我吃我的。”
桑浓黛心想,可惜现在抱一抱、亲一亲,荒山只能开个几朵花。好在上次她喘不过气批评过他之后,他越来越能拿捏分寸,两人日渐默契,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享受。
忽然,桑浓黛想到以前看过的话本,对他笑道:“我喂你一口,好不好?”
魔尊挑眉:“好啊。”
桑浓黛拿起另一杯百花酿抿了一口在嘴里,凑到他唇边。
他的眸光霎时幽深起来。
她当真是……
晏清丞只觉得,魔尊这具以魔丹为核心构筑的躯体就没这么难克制过,自从碰见她,那些陌生的情绪、欲望反复涌现,而挑动这一切的人偏偏不自知。
他很清楚,自己本身对她毫无兴趣。
换了另外几个分身,也绝不会被如此轻易挑动。
只因那颗魔丹……
桑浓黛吻住了他,只稍稍顿了一瞬,魔尊便启唇,没有辜负她的好意,把一切都品尝殆尽。
甚至尝得更深、更久……
“站住!”芍药院外传来一身暴喝。
桑浓黛蓦地睁眼,余光只见餍狸那道灵活的黑色身影飞速蹿进来,眨眼闪进了她的房里。
几道脚步声匆匆过来。
桑浓黛推开魔尊,喘着气说:“你快藏起来。”
她同时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服,手背抹了抹湿润的唇,瞥见石桌上的酒壶酒杯,连忙道:“酒也收起来!”
魔尊的身影携着桌上酒壶酒杯转瞬消失,声音却在她耳边幽幽响起:“夫人,我们这是偷情么?”
“……”桑浓黛的脸红了红。
这时,几个人在芍药院门口出现,正好是沈砺、沈磐、顾无灯、谢慧等人。
“怎么了?”桑浓黛问道。
顾无灯大大咧咧道:“浓黛,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从这里跑过去?”
顾无灯和桑浓黛差不多大,以前她们并不认识,桑浓黛鹤鸣宴一战成名后,顾无灯找她切磋,两人比了几场,各有胜负,她为人外向热情,很快与桑浓黛处成了朋友。
桑浓黛面露疑惑:“什么东西?”
顾无灯挠挠头:“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连气息都未曾感知,只不过那东西偷了沈砺哥一株很珍贵的草药,还有慧姐的几株灵草,若不是亲眼看到草药、灵草在眼前消失,又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逃走,沈砺哥和慧姐都不敢相信。”
桑浓黛呆了呆。
沈砺珍贵的草药?这么巧?
愣了一会儿,桑浓黛摇摇头:“我没见到。”
沈砺道:“那我们就再去别处找找吧。”
“嗯,”顾无灯说,“实在找不到,我让我爹来用神识扫一遍清幽苑。”
桑浓黛:“!”
顾无灯的父亲,也就是顾家家主,和桑如是修为相仿,是当今世上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半步神君”的存在。
谢慧是沉稳镇静的性子,对桑浓黛道了一声“打扰了”。
“无妨无妨。”桑浓黛摆摆手。
沈磐冷不防开口:“你今日怎么没去鹤鸣宴?”
桑浓黛张了张嘴。
顾无灯说:“浓黛,你是不是生病了呀?刚才我就想说来着,你的脸好红。”
“……”她一下子更红了,不过很快借坡下驴,点点头,“是有些不舒服。”
顾无灯说:“那你好好休息啊,我们不打扰啦。”
等人都走了,桑浓黛立马转身回屋,逮住餍狸。
“小餍狸,快把你方才藏进颊囊的东西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