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秦婉缓缓抬起头,望向那个挺拔的身影。
陈平安已躬身退回原位,侧脸在烛火下显得轮廓分明,眼神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秦婉的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她望着他的方向,轻轻眨了眨眼,将那丝汹涌的感激与复杂,悄悄藏进了眼底。
他为什么要帮她?
是出于旧情?还是仅仅因为看不惯欺凌弱小?一时间秦婉心里百感交加。
一旁的皇后暗中,看着这一切,目光不停的在秦婉和陈平安身上来回扫视着,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好像发现了什秘密。
晚宴结束,陈平安走出皇宫,皇宫外赵诚赵猛,和十三鹰已经在等着他了,陈平安在他们的护卫下回到在京城的王府。
管家杨叔也跟着回到了京城,他早已收拾好了王府的一切,看到陈平安回来,连忙端了一碗醒酒汤放到陈平安身旁的案几上。
“王爷,喝点醒酒汤醒醒酒吧。”
陈平安点点头,伸手正要端起醒酒汤,却顿了顿,他忽然想起东方敬给他一个锦囊,神神秘秘的,还要他到京城后在打开。
陈平安从怀里掏出锦囊,迫不及待的打开,到底想看看东方敬到底在给他卖什么关子。
锦囊打开,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八个字:浑水摸鱼,早日回北境。
陈平安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东方敬跟他想的一样,自己就不可能留在京城,因为自己在京城根本没有根基。
即使用文德帝被下毒这件事扳倒太子,这个太子之位也轮不上他,即使文德帝非要立他为太子,百官也不会同意,朝堂上根本没有一个大臣是他的人。
太子,二皇子,五皇子,其他皇子,还有文德帝,这几方的势力犬牙交错,现在京城的水深的很,一不小心就能淹死在这里,况且文德帝的心思陈平安好没有摸清楚,万一文德帝强行将陈平安留在京城
陈平安将手中的纸用一旁的烛火点燃,随机端起案几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浑水摸鱼?”
“水浑起来那要看看摸大鱼还是小鱼了,我可不能白来京城一场。”、
管家杨叔看到陈平安喃喃自语,眉头忽而紧皱,忽而又舒展开,于是小声说道:“王爷,王府内已经‘打扫’干净了,全都换成我们自己的人了。
陈平安正要回到却听到找赵诚前来汇报:“王爷,二皇子,五皇子来了。”
他抬眸看向赵诚:“请他们到书房。”
杨叔见状,连忙躬身退下吩咐下人备茶,陈平安起身理了理玄色劲装的衣襟,方才宫宴上的锋芒敛去大半,只剩下北境磨砺出的沉稳,他对赵猛道:“守好院门,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是!”赵猛沉声应道。
书房内早已燃着安神的檀香,陈平安端坐在主位上,二皇子和五皇子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热络笑意。
陈平安起身相迎,“二哥,五哥你们深夜到访这是?”
“九弟刚回府就来叨扰,实在是事出有因。”二皇子先拱手,月白锦袍在烛光下显得温润如玉,“方才宫宴上,父皇的意思已然明了,太子行事越发失度,咱们做兄弟的,总不能看着他把这江山搅得不像样子。”
五皇子也跟着落座,手里还把玩着一枚玉佩,:“是啊九弟!今日那两个小太监敢如此欺辱先太子妃,背后指不定是谁纵容的!太子连父皇的颜面都不顾了,咱们若不联手,将来指不定要被他踩在脚下!”他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对太子的怨怼,毕竟太子久居储位,平日里没少压他们一头。
陈平安指尖叩着案几,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二皇子看似沉稳,眼底却藏着算计,五皇子看似直率,话里话外都在往联手上引。
他端起杨叔刚奉上的热茶:“二哥五哥深夜来访,就是为了说这些?”
“自然不止。”二皇子放下茶盏,声音压低了些,“九弟有所不知,太子监国这几日,借着父皇北境遇险的由头,暗中调换了不少京畿卫的将领,皆是他母妃皇后娘娘那边的人,今日北境军队进京城,他怕是早就坐不住了,才纵容底下人在宫宴上给九弟添堵,顺带折辱先太子妃,无非是想敲打你,也是想试探父皇的底线。”
五皇子跟着点头:“没错!我还查到,父皇从北境回来的时候,太子他深夜出现在皇后寝宫,两人肯定商量谋害父皇失败后应对方法,九弟,你在北境救了父皇,这是泼天的功,可太子容不下你,咱们兄弟若不拧成一股绳,迟早要被他各个击破!”
陈平安静静听着,指尖在温热的茶盏边缘摩挲,二、五皇子此刻将这些全盘托出,显然是想拿共同的敌人做筹码,拉他入局。
“二哥五哥的意思,我陈平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