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陛下!臣有话说!”
奉天殿内的磕头声刚歇。
一道带着颤音的喊叫声突然炸开。
陈演撑着发颤的膝盖爬起来,花白的胡子抖得厉害。
“您说臣等贪赃枉法,可有证据?
当年崇祯爷国库空虚,臣等也是迫不得已才……”
“迫不得已?”
唐通也跟着站起身,梗着脖子喊。
“咱守大同的时候,朝廷三个月没发军饷,士兵们饿得拿不动刀,咱投降李自成也是为了保住弟兄们的命!
这怎么就成了不忠不义?”
光时亨更是挺直腰杆,唾沫星子横飞。
“太祖陛下!您是开国明君,该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崇祯爷刚愎自用,滥杀忠臣。
这江山丢了根本不是臣等的错!
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定臣等的罪?”
这话一出,几个还没瘫倒的大臣也跟着附和,殿内顿时又吵了起来。
朱棣站在一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刚要开口呵斥,却被朱元璋抬手拦住。
朱元璋斜靠在龙椅上,手指抠着扶手缝里的积灰,眼皮都没抬。
“吵你娘的吵!有屁不会好好放?”
他抬眼扫过那群跳脚的大臣。
突然朝着朱九勾了勾手指。
“老九,别跟这群废物废话,该说啥说啥。”
朱九往前站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指尖在纸页上捻了捻,这玩意可是系统商店里的宝贝。
他淘了大半宿才弄回来的。
“陈演,万历四十五年进士,崇祯十六年拜首辅。
任上克扣陕西赈灾银二十万两,导致三县百姓饿死过半。
暗中勾结周延儒,卖官鬻爵,光知府职位就卖了七个,得银十五万两……”
“你胡说!”陈演脸色瞬间惨白,指着朱九嘶吼。
“那都是谣言!是周延儒干的,跟咱没关系!”
“没关系?”
朱九翻了页册子,念得更响。
“崇祯十七年正月,你把搜刮来的银子换成黄金,偷偷运回老家。
光马车就用了十二辆。
这事你府上的管家、车夫都招了,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
陈演的声音戛然而止,双腿一软了。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喃喃着“不是我”,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朱九没理他,继续念。
“唐通,大同总兵。
崇祯十七年三月,收李自成白银三万两,打开大同城门投降。
投降后,你帮李自成追缴前明官员饷银,活活打死了五个不愿交钱的举人。
你手下的士兵在大同城内劫掠,强奸民女二十余人,你视而不见……”
“放屁!老子没有!”
唐通红着眼要冲上来,却被旁边的锦衣卫一脚踹跪在地,绣春刀架在了脖子上。
他盯着朱九,牙齿咬得咯咯响,可脸上的血色却一点点褪去。
这些事,都是他私下干的,怎么会被查得这么清楚?
“光时亨,给事中。”
朱九的声音没停。
“崇祯十七年正月,你弹劾山西巡抚蔡懋德‘治军不力’,实则是因为蔡懋德没给你送礼。
后来李自成打太原,你第一个提议迁都南京,自己却偷偷把家眷送到了苏州。
投降李自成后,你主动献上《江南布防图》,说‘只要大顺军南下,江南可一鼓而下’……”
光时亨的脸瞬间变得跟纸一样白。
浑身抖得像筛糠,再也没有刚才的硬气。
“太祖……太祖饶命!臣一时糊涂,臣再也不敢了!”
朱九一页页翻着册子,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个大臣瘫倒或跪倒。
有的哭喊求饶,有的还想狡辩,可朱九念出的每一条罪行都有时间、有地点、有人证,容不得半分抵赖。
殿内的哭喊声、求饶声混在一起,却盖不住朱九沉稳的声音。
朱元璋听得不耐烦,猛地一拍龙椅。
“他娘的磨磨唧唧!念一个,带一个!别在这儿碍眼!”
锦衣卫立刻应声,朱九念出“陈演”。
两个锦衣卫就架起瘫软的陈演往外拖。
念到“唐通”,架着他的锦衣卫直接把刀架得更紧,拖着他往外走。
一个个大臣被拖出去,有的还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