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盯着手里的圣旨，指尖还在发颤，殿内的寂静让他耳尖发烫。
直到黄狗带着大臣们再次跪倒。
山呼“吾皇万岁”。
他才猛地回过神。
自己真成了这崇祯朝的皇帝。
朱元璋站在一旁，踹了踹他的屁股。
“发什么愣？坐上去！”
朱九被踹得一个趔趄，看了眼龙椅。
又看了眼八哥，最后还是半推半就挪了过去。
冰凉的龙椅扶手触到掌心时，他还觉得像在做梦。
这份礼实在是太重了。
直到朱元璋上前一步，对着殿内大臣沉声道。
“老九现在是皇帝，但咱还在这儿！
接下来的事，咱说，你们听。
谁敢打折扣，咱剥了他的皮！”
大臣们连声称是，没人敢抬头。
“传咱的令！”
朱元璋声音粗硬，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
“第一，让徐达，徐辉祖领三万骑兵，去剿河南的张献忠残部。
半个月内必须拿下南阳，把粮道打通！”
“第二，常茂，李文忠带五万步兵，清剿山东的白莲教，敢反抗的，杀无赦！
别让这些杂碎在咱背后捅刀子！”
“第三，户部尚书夏原吉。
给咱把京城周边的粮仓盘点清楚。
三天内拿出军粮调配方案！
将士们要打仗，不能饿着肚子！”
“第四，老四，高炽，瞻基，你们三个将整个京城全部打扫一番。
咱不希望有多余的人看着了。”
每说一条，黄狗就赶紧记一条，大臣们听得心头一紧。
太祖这是要动真格的。
连半个月、三天的期限都定死了，根本不给磨蹭的余地。
朱九坐在龙椅上，看着八哥雷厉风行的样子，慢慢定了神。
等朱元璋停了口，他补充道。
“另外，让锦衣卫去查之前和李自成勾结的官员家眷。
别让他们跑了。
还有，京城内的流民。
先安置到城外的粥棚，派医官去防治疫病。”
朱元璋挑了挑眉，没插话。
老九这话虽软，却抓得实在。
流民不安抚，京城迟早出乱子。
“最后一件事！”
朱元璋突然提高声音，目光扫过殿内。
“鞑子在关外蹦跶得欢，还想着趁乱入关？
咱偏不让他们如愿！
传旨给边关总兵吴三桂，让他守住山海关，别放一个鞑子进来！
一月后，咱亲自带大军北上，跟鞑子决一死战，把这些蛮夷全部杀光！”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沸腾。
之前的大臣们都被鞑子打怕了。
如今听太祖要亲征，一个个又惊又喜，连忙跪倒。
“陛下英明！太祖威武！”
朱元璋哼了声，挥挥手。
“散朝！该干啥干啥去，误了时辰，咱拿你们是问！”
大臣们连滚带爬退出去，奉天殿内只剩下朱九和朱元璋。
朱九从龙椅上下来，腿还有点软。
“八哥，这……这也太急了吧？
这咋没提前和咱商量一下？”
“急个屁！”朱元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
“要是告诉你你今天能来？
咱把大明交给你了你就别跑了。
还有鞑子以为咱大明内乱，肯定没防备。
咱打他个措手不及，才能赢！”
他拽着朱九的胳膊。
“走，去坤宁宫，你嫂子肯定备了吃的。”
朱九被拽着走，脑子还没转过来。
坤宁宫里，马皇后正看着宫女摆点心。
见两人进来，笑着迎上去。
“九弟可算来了，刚听黄狗说你登基了，怎么还耷拉着个脸？”她伸手拍了拍朱九的肩膀，半开玩笑道，“平时跟你八哥拌嘴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真当了皇帝，倒怕了？”
朱九脸一红，刚想解释，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朱元璋瞪着他：“娘的，怂样！当年在濠州跟元兵拼命的时候你咋不怕？现在坐个龙椅就慌了？”
“咱不是慌，是觉得……”
朱九揉着后脑勺。
“觉得肩上担子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