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这次不是痛,而是吸——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试图把我魂魄从身体里一点点抽出去。
我立刻盘膝坐下,双手结印胸前,拇指抵住眉心。动作是本能做的,根本不用想。小时候每当我做噩梦醒来,师父就是这样教我平复气息的。
安魂诀。
虽然只记得前三式,但身体比脑子诚实。随着呼吸放缓,那股吸力渐渐减弱,直至消失。
我睁开眼,看向靠墙喘息的赵无锋。
“她不是来杀我的。”我说。
他没动,只是眯着眼,等我说下去。
“她是想唤醒什么。”我低头,凝视手中半块腰牌。血写的“咎”字已经完全褪去,像从未存在过。可我知道,它曾真实出现,也真实影响了我。
就像那段被篡改的记忆,哪怕已被斩破,残留的寒意仍卡在胸口。
我伸手摸了摸颈间胎记。
那里还留着一点灼热,像是谁用烙铁轻轻碰过。
门外风停了。
那朵桃花被雨水泡得发白,边缘微微卷起,贴在门槛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