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响了。
不在耳边,也不在眼前,像是直接从玉坠碎片里渗出来的。她看着重组的天宫,忽然一笑:
“原来我们,都是你的因果啊。”
她说完,颈间青纹彻底化烟,玉坠碎成粉末,随风散了。
我转身想说什么,却觉胸口一紧。
七脉贯通的滋味不好受,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针在经络里串糖葫芦。我咳了口血,顺着手腕滴下去,砸在新凝的石阶上,溅开一朵小花。
她已经没了。
可我还站着。
我把剑拄在地上,撑住身子。斩天机虽归鞘,余震未停,青铜祭坛深处传来低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醒。
持国天王一直没动。
他坐在原地,右眼星河流转,左手轻轻搭在琵琶残柄上。见我看他,他微微颔首,没说话。
我也没问。
有些事不用说。比如六岁那年我为啥非要把“无咎”写对,比如他为啥宁可碎铠也要拦夜无痕补刀。
风停了。
最后一块基石咔地嵌进位置,天宫彻底成型。不再是浮华宫殿,而是冷硬祭坛,七道锁链从基座延伸出去,没入虚空,不知连向何处。
我往前走了一步。
脚踩在新阶上,发出脆响。
祭坛中央,斩天机只露个剑柄,其余全没入石槽。七具剑鞘环绕四周,安静如眠。
我伸手,想去摸那剑柄。
指尖刚碰上,整座天宫猛地一震。
地下传来笑声,低沉,沙哑,带着铁锈味。
我的手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