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席,而是一步步走到了舞台的正中央,站在了刚刚张伯站立的位置,那个象征着“道德”与“奉献”的原点。
他脸上挂着近乎悲悯的表情,眼神直视着台下,穿透了所有人,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第一排,李达康脸上的欣慰尚未褪去;不远处,吴雄飞的目光透着审视;正中央,应邀参会的沙瑞金和高育良的脸上,也带着饶有兴味的关注。
他们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不祥的寒意。
孙连城缓缓举起话筒,凑到嘴边。
整个会场,连同电视机和网络直播前的无数观众,都在等待着他那番歌功颂德的“心得体会”。
他的嘴唇动了。
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一道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灌入会场,让那热烈昂扬的气氛,骤然停滞。
“同志们,朋友们,”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看着台上的张伯,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感动。”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连直播的弹幕都停滞了一秒。
李达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孙连城没有理会台下那一张张错愕、震惊、愤怒的脸。
他继续用那种悲天悯人的语调,缓缓说道:“我只感到一种彻骨的悲凉。我就想问一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所有领导的脸,最后定格在正前方的直播镜头上,仿佛在质问整个世界。
“一个需要靠榨干一位老人一生的辛劳、健康甚至尊严,才能维持其光鲜亮丽的城市;”
“一个将这种本该由社会保障体系去承担的重负,心安理得地转嫁给最底层个体的社会;”
“一个将这种苦难与辛酸,精心包装成‘美德’与‘荣耀’,拿出来大张旗鼓歌颂的体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嘶吼:
“它……真的值得我们骄傲吗?!”
“嗡——”地一声,整个会场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