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刚才李书记在台上,点您的将……”
“要您……当那个改革小组的组长!”
孙连城心里“咯噔”一下,那点残存的睡意,瞬间被惊得魂飞魄散。
“然后呢?”他急切地追问。
“然后……”副局长的声音里带上了哭音,脸上浮现出一种亲历神迹后的潮红,“大屏幕上,就切了您的特写……”
他顿了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您……您睡得正香。”
孙连城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再……再然后!”副局长的语速猛地加快,情绪激动起来,“李书记脸都青了,刚要发火,他面前的麦克风,自己炸了音!”
“那声音!我的天!跟防空警报似的,能把人魂儿都给叫出来!”
“秘书长上去递茶,好端端的地毯,平地就摔了个大马趴!一杯滚烫的开水,您猜怎么着?”
他眼中放光,像在述说一段神话。
“不偏不倚,一滴没浪费,全灌进了总控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上!”
“然后,就……就现在这样了。”
“全黑了,全停了,会也开不成了。”
副局长说完,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再看孙连城的眼神,已经彻底从看神像,变成了看在世活神仙。
孙连城呆坐在原地。
冷汗瞬间炸出,浸透了整件衬衫。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是自己脑子里那个咸鱼系统搞的鬼!
【核心任务: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任何新增工作落在宿主头上。
这代价,就是话筒啸叫、秘书滑倒、开水灭灯?
这一次,系统它老人家玩得实在太大了,大到他自己都心惊肉跳。
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到,此刻在主席台的黑暗中,李达康那张脸会是何等的狰狞可怖。
那双眼睛里喷出的怒火,恐怕足以把这漆黑的大礼堂重新点亮。
不行!
必须跑!
再待下去,等应急灯一亮,等李达康从“天谴”中缓过神来,自己就是那只被扒光了毛、架在火上烤的乳猪,连皮都剩不下一块!
孙连城当机立断,脸上瞬间堆满了万分痛苦的表情。
他双手死死捂住肚子,身子猛地一弓,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的呻吟。
“哎哟……哎哟不行了……”
他对着身边那位已经把他奉若神明的副局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带着颤音的话。
“可能是……急性肠胃炎犯了……疼……得去趟医院……”
说完,不等任何人反应,他立刻猫下腰,借着应急灯那昏暗的光线和现场的混乱,
像一只滑不留手的泥鳅,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第一个溜出了大礼堂的侧门。
他逃跑的姿态是如此决绝,如此仓皇。
仿佛身后追赶他的不是市委书记的滔天怒火,而是来自九幽地狱的索命业火。
孙连城跑了。
但关于他的“传说”,却在这座城市里疯狂发酵。
消息以比病毒还快的速度,在各个部门、各个级别的干部微信群里,疯狂流传。
“听说了吗?李书记的会开砸了,点将孙连城,结果孙连城当场睡着,然后设备就全坏了。”
“你知道吗?内部消息!孙连城根本不是睡着了,那是在入定!
李达康杀气太重,孙市长是在用玄功护体,这叫‘不动如山’!”
“我听我市府办公厅的亲戚说,那话筒啸叫得邪门,拔了电线都还在叫!
秘书长摔跤的地方,地毯干得能点火,根本不可能滑倒!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邪性!”
到了晚上,饭局酒桌之上,故事已经彻底升华为官场神话: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三叔的同学的表哥就在现场!他说这叫‘天意示警’!
光明峰项目,本来就劳民伤财,现在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亲自出手警告了!”
“孙市长那是福将!不!是圣人!有大气运护体的!
你们想想,之前多少事,只要跟他沾边,最后都逢凶化吉。
想为难他的人,最后都得倒霉。这叫气运反噬,懂吗?!”
“没错没错,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后在京州,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去惹孙连城。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是个符号,一个不能碰的活菩萨!”
一时间,孙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