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抚掌而笑,“说得好!”
“我们有些干部,就是格局太小,总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所以才矛盾重重。”
“连城同志,你这个思想觉悟,很高啊。”
省委大院里的风,很快就吹到了汉东大学的家属院。
高育良正在书房里练字。
吴惠芬端着一杯茶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异样。
“育良,你听说了吗?京州那个孙连城,今天被沙书记叫到办公室,谈了整整一个小时。”
高育良的笔锋一顿,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凝重的墨点。
最近,他很烦。
祁同伟那个“胜天半子”的梦,越来越像个笑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急功近利的浮躁。
赵瑞龙那边又催得紧,山水集团的烂摊子,像个随时会引爆的炸药桶。
在这个节骨眼上,孙连城这个名字,像一颗突兀的石子,投进了他本就混乱的心湖。
他放下毛笔,陷入了沉思。
吴惠芬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他又在用那颗擅长“太极”的脑袋,推演汉东的棋局了。
“一个边缘化的副市长,突然成了沙书记面前的红人。”
吴惠芬轻声说,“这里面,怕是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高育良缓缓开口,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他开始了他的“深度脑补”。
“李达康想整他,结果反被他将了一军,这说明,孙连城绝非池中之物。”
“但他反击的方式,非常奇特。”
高育良站起身,在书房里踱步,“他没有动用任何我们熟悉的官场资源,没有拉帮结派,没有告状。”
“他用的是什么?”
“是‘红色资源’。”
“他用几个烈士的故事,就撬动了省财政厅这个最难啃的骨头。”
“你看,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这是在用一张谁也无法反驳的牌,一张‘政治正确’的王牌,精准地向沙瑞金书记靠拢!”
“沙书记是从中央空降的,最看重什么?就是红色传承,是党性原则!”
“同时,他又用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敲打了李达康的‘唯gdp论’。”
“你李达康只知道修路盖楼,我孙连城关心的是精神传承,是历史根基。高下立判!”
吴惠芬听得有些心惊,她感觉丈夫的分析,让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孙连城。
高育良的思维还在发散,越想,眼神就越亮,也越凝重。
“你再想想他之前在光明区信访办,是怎么化解大风厂工人的矛盾的?”
“他跟工人讲宇宙,讲星辰,讲人的渺小。”
高育良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我明白了!”他对吴惠芬说。
“你看,他先是用‘宇宙’的宏大叙事,化解基层的具体矛盾。
现在,他又用‘历史’的红色叙事,打通上层的权力关节。”
“一个对下,一个对上。”
“一个用哲学,一个用政治。”
“这个人,已经完全跳出了我们常规的官场斗争范畴。”
“惠芬,他在更高的维度布局!”
高育良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一个可怕的结论在他脑海中成型。
孙连城,根本不是什么孤臣。
他就是沙瑞金藏在京州的一枚“奇兵”!是用来打破汉东现有政治平衡的,一把最锋利的刀!
他立刻抓起桌上的红色电话,直接拨给祁同伟。
电话接通,高育良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同伟,我警告你一件事。”
“老师,您说。”祁同伟的声音透着恭敬。
“京州的孙连城,你最近离他远一点。”高育良压低了声音,“这个人,我们看不透,也惹不起!”
“惹不起?”祁同伟愣住了。在他看来,孙连城不过是个有点邪门的懒官。
“对,惹不起!”高育良的语气斩钉截铁,“不要去拉拢他,更不要试图去对付他!把他当成空气,明白吗?”
电话那头的祁同伟,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我明白了,老师!”
孙连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仅仅因为去喝了一杯茶,就让一个省公安厅厅长,彻底打消了所有对他不利的念头。
同一时间,港城,望北楼。
赵瑞龙端着一杯红酒,听着高小琴的汇报。
“……那个孙连城,只用了几个故事,就把王相涛那个老顽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