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扇动翅膀。
赵瑞龙关键项目审批戛然而止,后续巨额贷款被迫延期。
环环相扣的资金链突然出现要命缺口,让他陷入暂时窘境。
高育良书房内。
他用小巧剪刀修剪心爱兰花。
听完秘书关于祁同伟行动失败和孙连城驳回报告的汇报,手微微一顿。
祁同伟手段越来越粗暴,越来越不计后果,迟早引火烧身。
而孙连城,这个看似无欲无求、一心探索宇宙的“懒政”干部,却总能在最关键节点上,以最荒诞方式破坏他们的计划。
这个人是变量。
无法计算、无法掌控的变量。
京州市内部工作会议上。
李达康脸色不太好看。
山水集团项目延误,直接影响京州gdp数据。
“有些同志,工作方法过于僵化,墨守成规!”
他不点名批评:“我们要的是效率,是发展!”
话锋一转,目光扫向角落的孙连城。
“当然,程序上的严谨也是必要的。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
虽然……虽然在某些时候会影响一点点效率,但从长远看,有助于避免更大错误。”
“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李达康几乎咬着后槽牙说出“学习”二字。
身边秘书低头,拼命忍笑,肩膀一耸一耸。
省检察院,秘密羁押点。
绝对安全的审讯室内,侯亮平与刘新建相对而坐。
确保刘新建安全后,侯亮平没立刻审讯,而是将笔记本电脑推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赵瑞龙和祁同伟发动的舆论战文章,以及权威媒体反击报道。
“看看吧,这就是你指望的靠山。”
侯亮平声音平静:“你出事后,他们不是想办法捞你,而是忙着攻击我们,混淆视听。因为在他们眼里,你已经是弃子。”
刘新建脸色愈发苍白。
“还有。”
侯亮平加重语气:“就在你被转移当天,你的办公室被盗了。
手法很专业,什么都没拿,只翻了文件柜。你猜,他们在找什么?”
刘新建猛地抬头,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
“他们在找你可能留下的,对他们不利的东西。”
侯亮平一字一句,像钉子敲进刘新建心里。
“他们不信任你,刘新建。你的沉默换不来他们搭救,只会让他们觉得你更危险,更能威胁到他们。”
“他们既然敢跟踪我同事,就敢用更极端手段让你永远闭嘴。”
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
刘新建强撑的硬汉姿态瞬间土崩瓦解,像被抽空空气的气球,瘫软在椅子上。
双手抱头,发出困兽般呜咽。
长久以来的侥幸、幻想、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哭了很久,直到声音嘶哑。
终于,抬起通红双眼看着侯亮平。
“我要见沙书记。”
声音颤抖,但眼神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要见沙瑞金书记。我可以把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停顿一下。
“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保证我妻子和儿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