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地嘶吼起来,声音唤醒了另外两个呆滞的灵魂。
三个人,彻底疯了。
他们用撬棍,用大锤,用牙咬,用手撕,像一群饿了半个世纪的野兽,扑向了其他的木箱。
“砰!”
“砰!”
“砰!”
箱盖被一个接一个地掀开。
每一个箱子,都像一个沉默的魔鬼,用满箱的金条,回应着他们的疯狂。
金条!
还是金条!
密室的地面,很快被这些黄澄澄的硬通货铺满,晃得人眼晕。
当最后一个箱子被打开时,里面装的,却不是黄金。
而是一沓沓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已经泛黄的故纸堆。
王大锤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油纸包。
借着光,他看清了。
是一叠保存完好的……房产地契!
王大锤不识字,但他认识地契上那一个个鲜红的,属于几十年前的官府大印!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具体值多少钱。
但他知道,这些薄薄的纸,恐怕比这一屋子的黄金,还要值钱!
整个密室,已经变成了一座金色的炼狱。
黄金的光,映照在三个人因为极致的贪婪而扭曲的脸上,诡异无比。
就在这时。
王大锤的脑子里,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他猛地一个激灵,从那片金色的海洋中,强行挣扎了出来。
一个念头,清晰无比地浮现。
这件事,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他猛地转身,看着那两个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正抱着金条又哭又笑的工人,眼中闪过一丝毒辣的凶光。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炸雷!
两个工人吓得浑身一哆嗦,傻傻地看着他。
王大锤走上前,一把夺过他们怀里的金条,狠狠扔回箱子里。
“听着!”他的脸色,变得狰狞而冷酷,“今天晚上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让他全家,都从北莞市消失!听懂了吗?!”
他用最赤裸,最恶毒的威胁,像钉子一样,钉进这两个手下的脑子里。
“你们老婆孩子住哪条街,哪个学校,老子一清二楚!想让他们出事,你们就试试!”
两个工人被他这副择人而噬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片湿热,连连点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懂……懂了,锤哥!我们今晚……啥也没看见!就是砸了堵墙!”
“这就好。”
王大锤这才满意。
他立刻让这两个已经吓破了胆的工人在外面守着,然后独自走到一个角落,拨通了那个他此刻唯一能想到,也唯一敢告诉的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赖三正打着哈欠,准备收摊。
“喂?大锤?墙砸完了?”赖三的声音,带着熬了一夜的沙哑。
王大锤压抑着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用几乎是在用气流摩擦声带的方式,嘶嘶地说道:
“三……三哥……”
“出……出大事了!”
“你他妈赶紧过来!现在!马上!就你一个人!”
“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
赖三听着电话里那又激动又恐惧的古怪腔调,眉头紧锁。
但他还是从王大锤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天塌下来的味道。
他挂掉电话,扔下麻将,连夜飙车到了工地。
当王大锤,将他带到那个藏在黑暗中的密室,当赖三亲眼看到那满屋子黄金,看到那能晃瞎人眼的,属于财富本身的光芒时。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跑路?
烂尾楼?
孙书记的“点化”?
去他妈的!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计划,在这一刻,都被那金色的洪流,彻底冲垮,吞噬,连渣都不剩。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头:
把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变成自己的!
下半辈子?
不!
下十辈子,都不用愁了!
一场围绕着这笔“天降横财”,充满了人性最原始贪婪与背叛的内讧大戏,即将在这间与世隔绝了半个世纪的密室里,血腥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