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中生有啊!省里那边,怕是也通不过。”
一时间,会议室里,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所有人都觉得,孙书记这次,玩得太大了。
这已经不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了。
这是在拿一个县的未来,开玩笑。
然而。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孙连城只是淡淡一笑。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他那套苦心钻研了三个月的甩锅理论,终于,迎来了它的首秀!
他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地开口了。
“各位,我们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一句话,就让喧闹的会议室,再次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他的身上。
他们知道,孙书记的“哲学课”,要开始了。
“清河县之乱,乱在何处?”
孙连城抛出了一个问题。
“乱在腐败,乱在人心!”一个性急的常委下意识地回答。
“不。”
孙连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众人看不懂的,高深莫测的光。
“在我看来,乱在其历史经纬交错,因果线过于混乱!”
“整个清河县的官场生态,乃至社会生态,都陷入了一种不可逆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地点了一下。
“高熵状态!”
熵?
什么熵?
在场的一众常委,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文科出身,或者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上来的实干派。
这个只在高中物理课本上出现过的词,对他们来说,比甲骨文还要陌生。
孙连(装)城(逼)演讲,正式开始。
“熵,是衡量一个系统混乱程度的度量。”
“熵值越高,系统越混乱,越无序。”
“清河县现在,就是一个典型的高熵系统。利益关系盘根错节,新仇旧怨层层叠加,每个人,都带着自己复杂的历史信息,在这个混乱的系统里,进行着无序的布朗运动。”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虽然,他们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个时候,”孙连城话锋一转,“如果我们派一个经验丰富的‘猛将’去,会怎么样?”
“这位猛将,他本身,也是一个‘高熵体’!他有着自己复杂的履历,有着自己的人脉圈子,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风格。他进入清河县这个高熵系统,非但不能降低系统的混乱度,反而会因为信息碰撞,产生更剧烈的反应!”
“这,就是以‘高熵’对‘高熵’!”
“最终的结果,只会让整个系统,变得更加混乱,直至彻底崩溃!”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常委们虽然还是听不懂,但他们从孙连城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科学的,严谨的……感觉。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高建的眼睛,已经开始发亮了。
熵?系统?信息碰撞?
这不就是他一直想搞,但又搞不明白的“大数据执政”、“智慧城市”的底层逻辑吗?
原来孙书记,早已经把这些现代管理学的精髓,融会贯通到了这种地步!
用物理学理论,来解释官场生态!
高!
实在是太高了!
叶重也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也不懂什么“熵”,但他听懂了孙连城的潜台词。
强龙不压地头蛇。
派个强势的干部下去,容易引起反弹,陷入泥潭。
嗯,这个道理,是说得通的。
看着众人那副“不明觉厉”的表情,孙连城心中冷笑。
铺垫,已经足够了。
现在,该请出他为这个世界,精心挑选的“天选之子”了。
“所以,要解决清河县的问题,我们必须反其道而行之。”
“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高熵体’,而是一个……”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叶重和高建的脸上。
“完美的,‘低熵体’!”
“这个人的信息结构,必须足够简单。他的社会关系,必须足够纯粹。他的个人欲望,必须足够稀薄。”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不被清河县那个复杂的因果之网所束缚,才能像一滴清水,滴入浑浊的池塘,从核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