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篮"基地的轮廓在夜视镜中泛着诡异的绿光。苏晚趴在距离围墙三百米的草丛里，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夜露的凉意渗入作战服。这座废弃数十年的军事基地如今被茂密植被吞噬，只剩下几栋混凝土建筑如同巨兽的骨架，沉默地蛰伏在群山环抱中。
"红外线扫描显示东南角守卫最少。"傅司寒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低沉而清晰，"但地下有热源反应，估计是发电机。有人比我们先到。"
苏晚调整着狙击镜的焦距，蓝钻项链贴着锁骨微微发烫——芯片正在将远处的画面放大到视网膜上，让她能清晰看到围墙上的每一处锈迹和裂缝。三天前医院天台那场厮杀后，她和傅司寒一路向西，甩掉了至少三批追兵，才终于抵达这个坐标。
"我数到五个守卫。"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管，"制服统一，装备精良，不是普通雇佣兵。"
耳麦里传来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傅司寒正在检查弹夹："双蛇会的'清道夫'，专门处理脏活的精英小队。看来爷爷死前确实留下了指示。"
月光被云层遮蔽，山林陷入更深的黑暗。苏晚的瞳孔自动调节着焦距，这是紫色药剂带来的副作用之一——她的身体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适应着芯片的改造。后脑的疤痕已经完全愈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仿佛头骨下埋着一块微型反应堆。
"计划？"她问。
傅司寒的呼吸声在耳麦里停顿了一秒："正面突破太冒险。我找到了一条旧排水管，直通地下二层。但需要有人引开守卫。"
"我去。"苏晚毫不犹豫地说。
"不行。"傅司寒的声音陡然冷硬，"你的芯片信号太明显，他们可能已经设置了追踪器。"
苏晚冷笑一声，从战术腰带上取下一个小型干扰器："外婆的临别礼物。能屏蔽所有生物信号12小时。"她顿了顿，"况且，谁说我打算偷偷摸摸地进去？"
没等傅司寒回应，她已经扣动了扳机！消音狙击枪发出轻微的"噗"声，围墙上的一个守卫应声倒地。几乎在同一时刻，基地警报凄厉地响起，探照灯如利剑般刺破夜空！
"苏晚！"傅司寒的怒吼在耳麦中炸响。
"东南角，三十秒后见。"她冷静地报出坐标，随即从隐蔽处跃出，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向围墙。子弹在她身后激起一片尘土，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芯片已经计算出所有弹道轨迹，她的每一个翻滚、每一次变向都精准如机器。
守卫们显然没料到袭击者会如此嚣张。等他们调转枪口时，苏晚已经攀上了三米高的围墙，一个利落的翻身落入基地内部。落地瞬间，她甩出三枚烟雾弹，浓烟顿时笼罩了整个东南角！
"位置。"傅司寒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静。
"b区仓库右侧。"苏晚背靠着一辆废弃的装甲车换弹夹，"六个目标解决，但更多人在往这边赶。"
"坚持住。"
通讯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苏晚皱眉拍打耳麦，却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插入了频道：
"002号实验体，欢迎回家。"
这声音苏晚浑身一僵，狙击枪差点脱手。虽然经过电子合成，但那语调、那节奏分明是傅长生的声音！可老人明明已经死在实验室爆炸中了！
"很惊讶？"声音继续道，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真正的永生，从来不是肉体不灭。"
苏晚的血液瞬间冻结。她突然明白了傅长生最后视频里的警告——"他们"在看着。难道双蛇会已经实现了意识上传？！
"滋啦"一声，通讯又被强行切入傅司寒的频道："苏晚！立刻撤离！这是个陷——"
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苏晚转头，看到基地中央的主建筑腾起一团火球，冲击波将周围的树木拦腰折断！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她不顾一切地冲向爆炸点：
"傅司寒！回答我！"
没有回应。只有那个诡异的合成音在耳麦里低笑："001号太不听话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有备用方案。"
备用方案？苏晚的脚步猛然刹住。就在这时，她胸前的蓝钻项链突然变得滚烫，芯片在脑内发出尖锐警告！她本能地侧身，一发子弹擦着太阳穴飞过，在身后的混凝土墙上留下一个冒着烟的弹孔！
"反应不错，不愧是完美的002号。"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烟雾中走出，手中枪口稳稳对准苏晚的眉心。男人穿着与守卫不同的银色制服，脸上戴着奇怪的面具，声音正是刚才通讯频道里的那个，"但游戏该结束了。"
苏晚的瞳孔骤缩——面具下的眼睛，是诡异的全黑色，没有眼白，也没有瞳孔，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这绝不是人类的眼睛！
"你是什么东西？"她缓缓后退，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