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特罗姆瑟的午夜,北极光如同被撕裂的帷幕,在漆黑的天幕上投下妖异的绿影。港口废弃仓库区的第三号冷库外,两个持枪守卫正围着汽油桶点燃的篝火取暖,呼出的白气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冰晶。
"听说总部那边出事了。"高个守卫压低声音,眼睛不安地扫视四周,"格陵兰实验室彻底失联,连'母亲'的信号都消失了。"
矮个守卫往火堆里扔了块木板,火星噼啪爆起。"管他呢,我们只要看好这个'保险箱'就行。反正——"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高个守卫疑惑地转头,看到同伴的眉心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眼睛还茫然地睁着,身体却已经向后倒去。他刚要举枪,自己的喉咙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响。
高个守卫最后的意识是看到一双银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苏晚松开手,守卫的尸体无声滑落。她的银瞳在夜色中微微闪烁,扫过冷库大门上的生物识别锁。三天前,她在斯瓦尔巴的雪原上做出了选择——不是彻底毁灭,而是追踪那残存的07。母亲的血液样本给了她这种能力,一种对"王蛇"近乎本能的感知。
手掌按在识别器上,银光流转,锁具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门缓缓滑开,一股混合着鱼腥味和金属气息的冷风扑面而来。冷库内部比想象中大得多,成堆的冷冻鱼箱中间,赫然立着一个军用级保险柜,表面结满了白霜。
保险柜的锁更加复杂,需要密码、虹膜和声纹三重认证。苏晚的指尖轻轻拂过键盘,银瞳中流动的数据如瀑布般刷新——这是血清完全激活后获得的新能力,一种近乎黑客般的神经直连。十秒后,保险柜发出液压释放的声响,厚重的门缓缓开启。
冷雾散尽,露出里面唯一存放的物品:一支微型冷冻管,标签上写着"p-007",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最后的种子"。
冷冻管中的液体不是幽绿色,而是诡异的银绿相间,如同两种互不相容的生命形式被强行糅合在一起。苏晚的银瞳微微收缩——这与她见过的任何"王蛇"样本都不同,更像是某种杂交体。
"果然在这里。"一个带着北欧口音的男声突然从背后响起,"沈清婉的得意之作。"
苏晚没有回头,银瞳的余光已经锁定了来人——金发,蓝眼,身高约一米九,穿着剪裁考究的白色防寒服。他的双手看似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但右口袋的轮廓明显是某种武器的形状。
霍夫曼轻笑一声,脚步不紧不慢地向前移动。"那个老东西?不,他太保守了,早该被淘汰。"他的眼睛紧盯着苏晚手中的冷冻管,"而我,看到了更广阔的可能性。"
苏晚的银瞳微微闪烁,瞬间解析了对方话中的信息——这不是霍夫曼,至少不是原本的那个。某种更加危险的东西正借用这具躯壳。
"'王蛇'不会这么容易屈服。"她冷声道,手指悄然收紧,"你在撒谎。格陵兰的主脑确实被摧毁了。"
"聪明。霍夫曼"的嘴角扯出一个赞赏的弧度,"但不够全面。格陵兰的'母亲'只是我们的一具化身,就像你现在手中的这个样本。"他指了指冷冻管,"真正的'王蛇'从来就不是某个具体的生物体,而是一种理念,一种存在形式。只要还有一个宿主存活,我们就不会真正死亡。"
他的右手缓缓从口袋中抽出,握着的不是武器,而是一个小巧的遥控器。"比如这个港口的三百名工人,他们体内都植入了微型节点。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
苏晚的动作快如闪电!她的左手猛地挥出,一道银光划过,霍夫曼的手腕齐根而断!断肢和遥控器还未落地,她的右腿已经横扫向对方的膝盖,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霍夫曼惨叫着跪倒在地。
"废话太多。"苏晚冷声道,银瞳锁定对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你不是'王蛇',只是个被洗脑的傀儡。真正的主脑在哪?"
霍夫曼的断腕处没有流血,反而渗出某种幽绿色的粘液。他的表情突然变得诡异,痛苦中混合着一种近乎狂喜的扭曲笑容。"你会知道的"他的声音开始失真,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当它来找你的时候"
苏晚猛地后退一步,但为时已晚——霍夫曼的身体如同充气过度的气球般膨胀起来,皮肤迅速变得透明,露出下面疯狂增殖的幽绿色物质!他的嘴巴撕裂到耳根,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然后——
"砰!"
一声闷响,霍夫曼的身体炸裂开来,却不是预想中的血肉横飞,而是化作一团幽绿色的雾气,迅速弥漫整个冷库!苏晚的银瞳瞬间收缩,这种形态的"王蛇"她从未见过!
雾气如有生命般向她涌来,银光自动在皮肤表面形成保护层,两种能量接触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苏晚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这不是物理攻击,而是某种神经入侵!
她强忍不适,一把抓起冷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