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的职责文件与报名表,笼罩其中。竞选倒计时,从这一刻,无声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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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502寝室的门,一股混杂着汗味、泡面调料包香气和熬夜特有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冲散了走廊的清冷。已经是午夜时分,寝室里却灯火通明,六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刚进门的万宇。头顶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光线比学生会404室那刺眼的冷光要昏黄温暖得多,却将狭小空间里弥漫的亢奋情绪暴露无遗——显然,所有人都在等他。
万宇手里那份印着“学生会成员职责细则(试行)”的蓝色文件夹格外醒目。他沉默地将文件放在自己靠门那张堆着书本和杂物的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卧槽!回来了!”靠窗下铺的赵启明第一个蹦起来,手机游戏里激烈的打斗音效外放着,他毫不在意地把耳机撸到脖子上,声音洪亮带着调侃,“咋样万哥?林大美女没把你吃了吧?学生会那地方水深着呢!”他挤眉弄眼,但眼神里是实打实的关心和对消息的急切。
万宇没立刻回答,只是疲惫地拉开椅子坐下,手指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从404活动室那片压抑的寂静和冰冷规则中回到这喧闹拥挤的巢穴,反差强烈得让他有些恍惚。
“万宇,”李毅坐在对面的桌子旁,放下手里的笔,面前摊开的课本显示他刚才还在复习。他声音沉稳,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份蓝色文件,“加入的事,定了没有?”
“嗯。”万宇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沙哑,“资料拿回来了,得好好看。报名表截止到7月20号。”他停顿了一下,清晰地说出关键信息,“3月21号晚7点,大礼堂,公开竞选投票,票数最多的进。”
“投票?!!!”睡在万宇上铺的王浩像被电了一下,猛地探出大半个身子,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靠!那不就是拼谁兄弟多、人缘好吗?万宇,这事儿稳了!”他洪亮的嗓音在狭小的寝室里回荡。
这句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那必须稳啊!”靠在门边柜子旁的张淼淼立刻放下手机,他体型壮实,说话带着点烟嗓的沙哑,此刻用力拍了下桌面,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咱们502的兄弟,还有隔壁501、503那几个宿舍玩得铁的,我张淼淼打包票,有一个算一个,绝对都投你万宇!谁他妈不投,我跟他说道说道!”他语气豪迈,带着不容置疑的江湖气。
“没错!”平时话不多、戴着眼镜沉浸在书本里的学霸林修也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语气认真而肯定,“万宇,你做事稳重可靠,我们信得过你。学生会需要你这样踏实的人。”
“算上我!万哥,我们都挺你!”赵启明又嚷了一句。
3月20日,23:55,学生会办公室走廊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吞噬了清北大学行政楼的轮廓。只有走廊尽头,值班室门缝下方泄露出的一线昏黄微光,勉强勾勒出冰冷的、铺着水磨石的地面轮廓。空气凝滞,带着灰尘和旧纸张特有的、令人窒息的霉味。赵启明背贴着冰凉刺骨的墙壁,如同一条蛰伏在阴影里的蜥蜴。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肋骨下疯狂擂动的声音,砰砰作响,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发疼,几乎盖过了值班室内传来的、细微而规律的鼾声。
目标就在前方五米——那间挂着“学工处”标牌的房间。投票箱,此刻就锁在那扇厚重的铁灰色门扉之后。结束投票的时间早已过去,理论上,这个承载着几百张决定命运的纸片的箱子,本该固若金汤。
时间像粘稠的糖浆,缓慢流淌。赵启明的呼吸又轻又促,每一次吸气都小心翼翼,肺部传来细微的灼痛。掌心里那枚冰冷的黄铜钥匙,已经被汗水浸得滑腻腻的,仿佛一条冰冷的活鱼。钥匙的来源,他不敢细想,那是张淼淼不知从哪个见不得光的渠道弄来的,代价不明,风险巨大。
二十三时五十七分。值班室内鼾声的节奏毫无变化。
他动了。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身体贴着墙壁无声地滑动,动作机械而精准,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僵硬。五米的距离,在极度紧绷的神经下被无限拉长。终于,他停在学工处门口。铁门的冰冷触感透过薄薄的夏季校服渗入皮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钥匙插入锁孔。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听起来如同惊雷。赵启明猛地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跳出喉咙。他像凝固了一般,侧耳倾听。值班室的鼾声……停顿了一下。几秒钟,宛如一个世纪。然后,那令人窒息的、规律的呼吸声又响了起来。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拧动钥匙。“咔嗒”。锁舌弹开的轻响,此刻却如同丧钟。
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浓郁的旧文件和打印油墨气味扑面而来。黑暗中,那只象征着“公平”与“未来”的木质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