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花那么多钱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质检部总监的头埋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旁边的几个质检专员也一个个低着头,肩膀微微发颤,没人敢接话 —— 他们不是不知道问题,星耀集团每天的药品吞吐量极大,流水线上的药品一箱接一箱,偶尔出现标签混淆的纰漏确实难以完全避免,可这次偏偏是绝对不能外流的实验药,还是专供特定人群的 “特效药”。
赵临的怒火没歇,骂完质检部,又猛地将目光转向公关部经理,语气更冲:“还有你们公关部!别在那儿装模作样了!一天天就知道对着媒体说漂亮话,跟公司的理念狗屁不通!” 他指着公关部经理手里的平板,眼神里满是鄙夷,“之前天天在媒体面前胡说八道,把公司吹得跟救苦救难的菩萨似的,又是‘普惠医疗’又是‘百姓健康’,结果呢?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漂亮话全成了打自己脸的巴掌!”
公关部经理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想辩解却被赵临打断:“每次都得等你们把事儿搞砸了,让我来给你们擦屁股!之前产品出点小问题,你们就只会发声明、喊口号,最后还不是我去跟媒体斡旋、跟合作方赔笑脸?这次更厉害,实验药外流这么大的篓子,你们除了说‘开发布会道歉’,还能想出点有用的招不?!”
赵临骂完公关部,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目光扫过法务部那一排,怒火又 “噌” 地冒了上来,指着法务部临时负责人的方向,语气比之前更冲:“还有你们法务部!自从之前那部长走了,换了这么个毛头小子接管,我看你们是彻底没个准头了!”
“一天天不知道在搞什么新案子,没完没了地折腾!” 赵临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旧案子也被你们翻来翻去,前几天我路过档案室,看见个新来的实习生,居然在看找94 年的卷宗!我真是服了!”
有那心思翻旧账,不如好好弄弄这几年的新案子!” 赵临越说越气,伸手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文件都震得跳了跳,“这几年外面的上访、诉讼还少吗?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你们倒是理啊!前台堆的诉讼书都快没过膝盖了,一个个跟没看见似的!”他喘了口气,眼神扫过法务部众人,满是鄙夷:“公司花这么多钱养你们这些部门,到底有什么用?一个个看着人模人样,办起事来全是废物!我看你们连社会边角料都不如 —— 边角料还能填个缝,你们呢?除了扯皮就是拖延,没完没了!”
苏明远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却没阻止赵临 —— 他心里也对法务部的效率不满,只是没像赵临这么直白。毕竟现在实验药外流的事还没解决,要是再被旧案、新诉讼缠上,星耀只会更被动。
见赵临的怒火越烧越旺,苏明远终于站起身,缓步走到赵临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赵总,先消消气。现在骂他们、生闷气没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实验药泄露的事儿摆平,别让事情再扩大了。”
苏明远这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赵临大半的火气。在场的人都清楚,赵临能年纪轻轻坐上星耀集团二把手的位置,绝不是靠脾气 —— 他当年在市场部,硬是靠着一股子狠劲打开了华东地区的销路;后来处理海外合作纠纷,也是他通宵三天拿出解决方案,为公司挽回了上亿损失。他现在着急骂人,看着暴躁,其实全是为了公司,怕这摊子事最后收不住。
赵临深吸了几口气,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额头上的青筋也慢慢消退。他看向苏明远,语气缓和了不少:“苏董,是我刚才太急了。” 顿了顿,接着说:“这件事我先去处理一下,您放心,我会尽快拿出方案,看看能不能把影响降到最小。”
苏明远点了点头。
赵临没再多说,转身从椅背上拿起深灰色的西服外套,手指随意地掸了掸肩线处并不存在的灰尘 ——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藏着他极力掩饰的焦虑。他没再看会议室里众人紧绷的脸,脚步急促却沉稳地朝着门口走去,黑色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 “噔噔” 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走出会议室大门,他抬手扯了扯领带,松开最上面那颗衬衫纽扣,深吸了一口走廊里微凉的空气,试图平复刚才因暴怒而加速的心跳。指尖在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时,他快速划过通讯录,找到那个备注为 “周” 的号码,指尖悬停两秒,终究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没了刚才在会议室的暴躁,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周院长,是我,赵临。”
“赵总?有什么事吗?”
“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十几年前,童心暂栖院还没关停的时候,对外是收养孤儿的慈善场所,内里却成了星耀集团隐秘的 “实验场”。那些没人疼没人管的孩子,被当成了 “活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