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团的数千亿资产,曾经是秦嬴以为自己未来的责任与依靠,但现在,却成了悬在他头顶的未知数。真是可悲!
秦嬴一直以为自己是秦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但是“大哥”秦海的出现,象一道惊雷,炸碎了秦嬴所有的笃定。原来,我秦嬴不是长子,甚至可能连继承的资格,都要排在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哥”之后。
他终于明白,母亲施琼最近几年为何总是忧郁。以前,母亲虽然话不多,却总是温和地笑着,会在他放学回家时递上一杯温牛奶,会在他熬夜学习时陪在客厅看书。
但是现在,母亲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花园发呆,眼神空洞,连他喊“妈”的时候,都要过好一会儿才会回过神来,声音沙哑地应一声。
饭桌上,母亲也很少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他夹菜,偶尔抬头看向父亲的空位,眼底满是失落。
父亲秦悍的变化,更是让他心冷。以前,不管秦氏集团多忙,父亲总会抽出时间回家陪他们母子吃饭,饭桌上还会问他的学习情况,听他讲学校里的趣事。
可现在,父亲常常深夜才回家,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还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那味道甜腻中带着一丝冷冽,他曾在赵悝身上闻到过,一模一样的那种味道。
有好几次,他早上起床,都能看到父亲的车停在别墅门口,而赵悝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最让他心痛的,是上个月去秦氏集团总部。
他原本是想给父亲送一份母亲亲手做的点心,却在顶层董事长办公室外,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赵悝依偎在秦悍的怀里,站在阳台的落地窗前,嘴角带着甜蜜的笑容。
那一刻,秦嬴感觉自己的心脏象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穿,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冰冷的瓷砖贴着后背,却无法缓解心底的灼热。
或许,秦嬴的性格象极了他的母亲施琼,天生就很懂得隐忍。
故此,秦嬴没有马上发脾气,没有大嘶大吼!
秦嬴一直以为,自己的家虽然算不上完美,可至少还有父亲的关爱,还有母亲的温柔。现在,他才明白,所谓的“豪门温情”,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编织的幻想。
父亲的心里,或许从来都没有他和母亲的位置,以前创业,可能是在利用母亲家族背后的资源。他在乎的,只有秦氏集团的矿山、房地产,只有那些能给他带来财富与权力的东西,还有身边那些能满足他欲望的女人。
赵悝怀孕了,秦海被秘密培养,那父亲在外面,到底还有多少个女人?我秦嬴现在到底有多少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将来那几千亿家产,又会如何分配?他和母亲能分到多少?
秦嬴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他只知道,母亲是父亲的发妻,是有结婚证的,按照法律,母亲理应得到属于她的那部分财产。可在豪门的利益纷争里,法律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赵悝现在有秦悍的宠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秦海有秦悍的刻意培养,还有“长子”的身份,而秦嬴和母亲,似乎只剩下一个“名正言顺”的空壳。
登机口前。
广播里传来提醒乘客登机的声音,秦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那架停在跑道上的飞机。
阳光洒在飞机的机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秦嬴心想:我必须尽快长大,必须尽快变得强大,才能在未来的家族纷争中,保护好母亲,守住属于我们母子的东西。钱,别说是一千个亿,就是一百个亿,一个亿,一百万,甚至是十万元,也是让人非常心动的。
何况,秦氏集团的几千亿资产,也有母亲打拼的汗水,创业的成功,并非秦悍一个人的功劳。
秦嬴攥紧了手中的登机牌,指节泛白,眼神里渐渐褪去了少年的迷茫,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坚定。美丽的空姐温柔提醒说:“秦嬴先生,请尽快登机。”
秦嬴点了点头,拖着登机箱,一步步走上登机廊桥。
……
加州,象是被上帝打翻了调色盘。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
正午,阳光正烈得晃眼,天空蓝得纯粹,没有一丝云絮,风里裹着太平洋的湿润气息,吹在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凉意,驱散了机舱内十几个小时的沉闷。
与汉东省黏腻燥热的盛夏不同,这里的热是爽朗的,晒得皮肤微微发烫,却又能被海风轻轻抚平。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海盐与棕榈叶的清香。
秦嬴跟着人群走出机场到达大厅,目光掠过停车场里密密麻麻的汽车,红色的野马、黑色的奔驰、银色的特斯拉,还有印着“uber”标识的经济型轿车,在阳光下排成蜿蜒的长队,引擎声与鸣笛声交织成热闹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