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点小伤。倒是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又去打那个该死的黑拳了?”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秦嬴每次打完黑拳,总是用粉底遮住脸上的淤青,可她总能从他细微的动作里看出端倪,比如吃饭时握筷子的手会微微颤斗,比如夜里翻身时会不小心碰到伤口而皱眉。
秦嬴别开脸,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声说:“我只是……有点累了。”
施瓦琳却突然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胸口,哭着说:“秦嬴,别再打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辛苦,可我怕……我怕有一天会失去你。我已经跟爸爸说了,他答应帮你争取一个小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至少不用再做这些粗活了。”
秦嬴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轻轻抚摸着施瓦琳的头发,鼻尖泛酸。
他知道施瓦琳为了自己,在父亲面前说了多少好话,施瓦对他这个“捡垃圾的穷小子”本就不满,若不是施瓦琳苦苦哀求,他连片场的大门都进不来。
因为这是好莱坞,原本就不喜欢东方面孔。
但是,秦嬴不能停下来,赵悝的第二个儿子已经满月,父亲最近的电话里,字里行间都在提“秦家的继承人”,他必须尽快积累足够的资本,才能在将来的争斗中站稳脚跟。
这份资本,包括钱财底气,还有对社会的了解以及随着时代发展的商业须求!
于是,秦嬴点了点头说:“好,我听你的。”过了几天,秦嬴果然得到了一个小角色,在一部动作片里扮演一个刺客,有些台词,还有一场和主角的打戏。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每天收工后都会对着镜子练习表情和动作,还会对着手机里的教程琢磨武打动作。
施瓦琳经常来片场陪他,给他带亲手做的三明治,在他练习打戏时,还会当他的“对手”,虽然每次都被他轻易“制服”,却笑得一脸开心。
拍摄打戏的那天,阳光格外刺眼。
秦嬴穿着黑色的刺客服,脸上画着伤疤妆,手里握着道具剑,和主角对峙。
导演喊“开始”后,他按照剧本的要求,朝着主角刺出一剑,却没想到主角的动作慢了半拍,他的剑尖不小心划破了主角的手臂。
主角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立刻发火,一把推开秦嬴,怒骂起来:“你怎么搞的?会不会拍戏?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连一个道具都拿不稳!”
秦嬴的拳头瞬间握紧,指甲嵌进掌心,但是,他只能低声道歉说:“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力度。”
主角不依不饶地说:“道歉有什么用?我的手臂要是留疤了,你赔得起吗?”
就在这时,施瓦琳冲了过来,挡在秦嬴面前,冷冷地对主角说:“明明是你自己动作慢了,凭什么怪他?我爸爸已经打过招呼了,这部戏要是出了问题,你觉得你还能在好莱坞待下去吗?”
主角看到施瓦琳,脸色瞬间变了。
他知道施瓦琳的背景,不敢再嚣张,只能悻悻地闭嘴,让化妆师处理伤口。
拍摄结束后,秦嬴和施瓦琳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施瓦琳挽着他的骼膊,轻声安慰说:“秦嬴,你别往心里去,那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秦嬴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宝贝,我没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低头看着施瓦琳,她的眼睛像盛满了星光,纯净又温暖
那一刻,他真的想放下所有的野心,就这样和她、和儿子秦念过平凡的日子。
但是,秦嬴想起了母亲这辈子绝不容易的隐忍,就算不为他自己,他也要为他的母亲争口气。
所以,这条路必须走下去,忍到拥有本钱和底气为止。
……
2015年深冬,汉东省宋城城郊的秦氏庄园的别墅主楼书房里,寒梅的暗香通过半开的窗棂飘进来,却驱不散施琼眉宇间的滞重。
紫檀木书桌上,一部黑色座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加州越洋”字样,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自秦嬴远赴加州,除了每月固定的报平安电话,鲜少再有额外电讯,平时每天与秦嬴的联系,多是微信。更何况是这个寒意彻骨的午后。
她伸手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赵悝柔得发腻的声音,那声音象裹着糖衣的针,一字一句都往她心口里扎。她恶毒地说:“琼姐,本来不该打扰您,可阿嬴这孩子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您知道吗?他不听我的劝,偷偷跑去当雇佣兵,在中东的沙漠里枪林弹雨里打滚。后来,他又去打黑拳,好几次被打得鼻青脸肿。前些日子,我还听说,他在好莱坞片场跑龙套,连盒饭都抢不上热的,甚至……甚至捡路边的塑料瓶换钱花。这孩子,有钱就乱花,没钱就乱来,精神有些不正常啊!”
赵悝说到此,又刻意顿了顿,听着听筒那头施琼急促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