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欲在陈安的示意下,灵力威压收敛。
前方的灵力风暴失去了供给,开始在赊千的法术消磨下缓缓溃散。
色欲手里灵力流转,轻声开口:“擂主对你很重要?”
赊千见着他眼神的落点,眼里闪过疑惑,抬手攥住吊坠,歪头啐出一口血沫:“说的什么话?打到现在这个地步,谁不是冲着擂主奖励来的?”
话音落下,他重新蓄势,掌心土灵气汹涌而出。
色欲挥手抿灭他的攻击,眼神微凝。
下一刻,一道更为狂暴的灵力风暴席卷而出。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但自我神没有。
他们的意志均以陈安为中心。
陈安知道拿下真命擂主的奖励,能进一步积攒贪婪的特性,他就不会因为自己的恻隐之心放过煮熟的鸭子。
大不了等打败对方后,自己再补偿一二就是了。
谁曾想,当这道无可匹敌的灵力风暴碾过去时,赊千眼见不可力敌,竟直接放弃了抵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用血肉模糊、骨茬参差的双手托起被打坏的吊坠,声音凄厉:“是、是的,擂主对我很重要!求您了!”
“事后,适合我就是您的狗,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汪,汪呜呜。”
赊千的凄声求饶,变成了无助的呜咽。
那一跪象是跪碎了他的尊严。
几声低不可闻的狗叫,更象是打断了他的脊梁。
直到灵力风暴抵至近前,赊千面如死灰,紧闭双眼。
微风拂过,扬起他的发丝。
陈安亲手散去灵力风暴,凝视着赊千。
他眉头紧蹙,胸口有些发闷,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心中滋长。
周围有不少往陈安身上押了重注的观众倏然起身,振臂高呼:“别信他!给他打下去!”
亦有观众表情不忍:“你们就这么残忍?”
“陈七,你要以后还想打擂,就赶紧给我自己滚下去!”
纷繁杂乱的声音吵得陈安脑袋发涨。
赊千的求饶,观众怒斥、威胁…还有道德绑架,都在叩问着陈安的内心。
等等,道德绑架?
陈安突然大笑起来:“残忍?我去你大爷的残忍!”
我陈安一生行事,何须他人指手画脚?
谁还没点脾气了?
陈安上辈子也才二十岁出头,正值青春朝阳,更别说他还经历过一遭生死,那身少年热血更显滚烫。
他可以打败赊千,也可以送出擂主,哪怕放弃利滚利积攒到现在的赌注。
毕竟陈安始终记得,自己的目的不过是挣一顿饭钱。
但这所有选择的前提是,陈安出于自愿!
陈安知道,赊千这一跪,跪的不是他,而是赊千自己的妻儿老小。
剜肉刮骨,赊千虽然痛,但不曾求饶。
灵力碾压,赊千看不到丁点胜利的希望,便径直下跪,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面对吵闹的观众,陈安只觉得烦躁无比。
陈安自问自己不是一个大善人,但他也不是个恶人。
说是逆反心理也好,说是顺水推舟也罢。
陈安倏然抬起一脚,猛地将赊千踹下了擂台,顺便朝他挥了挥手,笑意盎然:“擂主奖励给你就得了,擂主?它对我也很重要。”
擂主的名头倒是其次,主要自己还有小一万仙用点在池子里押着呢。
那可是自己一点点赢出来的!
陈安安抚住请神法术里逼逼叨叨的贪婪,朝傲慢问道:“我如果记得没错,想能拿想得到真命擂主奖励,还有另一种办法?”
“想不想来玩把大的?”
傲慢竟是罕见地笑出声来:“不愧是本尊的本体,有点意思!”
“不过,挑战区区筑基境,可不算大事!”
陈安与自我神交流间,纵身跃下擂台,大步走向选手席,完全无视了周围或崇拜、或愤怒的目光。
等待在选手席边的宁馨歌,见到陈安走来,撩起鬓间发丝:“学弟,你真要把奖励送他?”
“学弟你这是心软了?”
陈安耸耸肩:“我不是给他踹下去了吗?”
“名号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没必要认输,奖励则是我践行的善举,他为母亲妻儿下跪,我敬他是个男人,我乐意给他,一码归一码,和心软有什么关系?”
陈安说罢,扭头看向服务投影,朗声道:“真命道宫特殊规则,练气区凡开启真命挑战者,可以越境挑战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