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
陈安浑身的细胞都在疯狂嚣叫,他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斗。
不能杀。
陈安眼底清明之色一闪而逝。
人死了,钟鹤守的“承诺”就不好办了。
没必要因为一个垃圾,把自己的前途搭在里面。
这个念头如同枷锁,死死遏制住了陈安杀人的念头。
“哼!”
陈安冷哼一声,松开了馀齐山的脖颈,同时抓着他头发的手也顺势变招,向侧面狠狠一甩。
馀齐山的脑袋带着颈椎不堪重负的呻吟,猛地甩向一旁,重重砸在一块碎裂的盘子上,脸颊被瓷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馀齐山整个人彻底失去支撑,就象滩烂泥般,躺在遍地血污、秽物与食物残渣之中,双眼翻白,只剩下无意识的嗬嗬声。
陈安缓缓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甩了甩手上粘稠的鲜血和秽物,嫌弃地瞥瞥嘴。
他抬眸扫过那个挑衅自己的青衣女人,只见她早已被吓到崩溃,蜷缩在餐桌下面,裤裆湿透,身躯还在不停颤斗。
死寂!
整个餐厅都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并非没人想阻止陈安。
但他的动作实在太快,兔起鹘落间,馀齐山已经不成人形。
旁人见此,哪还敢上前犯忌?
宁馨歌捂着嘴,光脑上还停着一条准备给辅导员发出的消息。
她看着陈安脚下,那团勉强还能算作“人形”的血肉模糊之物,默默将消息删删改改,再重新发送。
顺带还给对方拍去了照片。
“龚导,没必要劝了,小安已经完事了,这种情况…咱们学府罩得住吗?”
宁馨歌盯着迟迟没有回信的光脑,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陈安固然天赋异禀,但曲文学府就算再重视他,本身也只是所二等学府。
这种程度的治安事件,辅导员恐怕是有心无力。
宁馨歌退出星讯,准备给白淮舟打去通话。
现在寄希望于白淮舟这位治安局编外人员,都比麻烦导员强。
谁料她通话还没拨出去,导员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龚志鸿:“这是咱班的学生?”
宁馨歌:“是。”
龚志鸿:“懂了,我马上到,如果有治安员比我到的早,你帮忙周旋一下,别让那个傻小子被带走了!”
宁馨歌眉毛一挑。
什么情况?
龚导不是一向很怂吗?怎么这次意外的硬气?
她试图查询龚志鸿的勇气来源,但一无所获。
作为人群焦点的陈安,也在查看自己的星讯,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全然没了刚才的凶戾。
刚才陈安平复情绪后,本想给钟鹤守发去消息,动用承诺。
结果他刚打开星讯,钟鹤守的消息竟然先来了。
“陈小友,老夫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会有治安员比老夫先到一步,你只管拖延时间便可。”
一不知地点,二不知时间,钟鹤守是怎么提前出发的?
陈安扫了眼光脑右下角的时钟。
下午六点三十七分。
从自己进自助餐厅到现在,才过了不到十分钟吧?
命理道修士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陈安关掉光脑,瞥了眼脚边的馀齐山,手中再度积蓄灵力。
一直没作声的红衣女人,突然颤声开口:“你,你不能杀他!我已经报官了!”
熹福餐厅的经理见有傻鸟出头,也连忙站了出来:“先生,人不能死,您还有馀地,请您冷静一点!”
馀地?
难道要陈安指望馀齐山在公堂上开具谅解书?
不如废了他一了百了!
陈安面无表情,单手虚压,灵力陡然轰出,正中馀齐山丹田位置。
噗!
血水横飞。
馀齐山的身躯又抽搐两下,干脆没了动静,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陈安抬手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围观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从刚才冲突开始,就已经有人在拍照录像,陈安这句嚣张话语,直接被完完整整的录了进去。
红衣女人浑身颤斗,显然也想不到陈安能嚣张到,视治安局为无物。
陈安掸掸衣服上的尘土,目光扫过红衣女子,似笑非笑道:“你们造谣生事,先做初一,不敢叫我做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