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林辰已经快撑不住了。他半跪在地上,玄灵剑插在身前,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黑色蚀能爬满了他的整张脸,左眼已经看不见东西,只剩下右眼还能模糊地看到蚀灵帝的身影。
蚀灵帝的三只眼睛泛着血红色的光,巨大的翅膀在身后扇动,黑色蚀能像潮水般从他身上涌出,覆盖了大殿的大半区域。他看着林辰,像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人类,你的挣扎真可笑。界门的封印已经松动,星髓之心也被本帝的蚀能污染,你们谁也救不了西境。”
“你……休想……”林辰咬着牙,调动体内最后一丝平衡之力,玄灵剑上的紫金光流微弱地跳了跳,“清月他们……一定会带着星髓之心回来……”
“回来?”蚀灵帝大笑起来,声音震得大殿的岩壁都在掉渣,“你以为刚才那道‘林渊的声音’是怎么来的?那是本帝用蚀能模拟的幻境,就是为了扰乱你的心智。现在,陨星谷那边早就被本帝的人包围了,林渊他们能不能活着拿到星髓之心,还是个未知数呢!”
林辰的心里一沉,刚才的声音果然是幻境!他想站起来,却被蚀灵帝的一道蚀能波击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界门的门板上,一口鲜血吐在门板的裂缝上。裂缝里的蚀能瞬间沸腾起来,门板上的符文光芒彻底熄灭,裂缝又扩大了几分。
守盒者的残魂从林辰胸口的玉佩里飘出来,淡金色的虚影已经透明得快要看不见了——他的力量早就耗尽,全靠星灵族的执念撑到现在。他看着蚀灵帝,声音虚弱却坚定:“林辰,你不能死……界门不能毁……我是星灵族的守盒者,守护界门是我的使命,今天,我就用我的残魂,为你争取时间!”
林辰想阻止,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蚀能已经蔓延到他的四肢,灵脉彻底被封锁。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守盒者的残魂朝着蚀灵帝飞去,淡金色的虚影越来越亮,像是在燃烧自己。
“星灵族的‘残魂献祭阵’!”蚀灵帝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这个快消散的残魂,居然还能发动献祭阵,“你疯了!献祭残魂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你彻底消失!”
“只要能守住界门,消失又算什么?”守盒者的残魂笑了笑,金色光芒彻底爆发,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将蚀灵帝困在里面,“林辰,这光罩能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不管清月他们有没有回来,你都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找他们!西境的希望,不能断在你手里!”
光罩上的符文快速转动,金色光芒压制着蚀灵帝的蚀能。蚀灵帝疯狂地撞击光罩,光罩剧烈闪烁,却始终没有破碎。他朝着林辰怒吼:“人类!你等着!半个时辰后,本帝一定会撕了你!让你为这个残魂的行为付出代价!”
林辰看着守盒者的残魂,眼眶发红。他知道,守盒者一旦献祭完残魂,就会彻底消失,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他握紧拳头,用尽全力,一点点地挪动身体——他不能辜负守盒者的牺牲,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恢复力量,至少要能站起来,能在光罩破碎时,多撑一会儿。
他爬到灵髓池边,蘸了一点已经发黑的灵髓液,涂抹在脸上的蚀能纹路处。灵髓液虽然被污染了,但还残留着一丝星灵之力,能暂时压制蚀能。他闭上眼睛,开始运转仅存的平衡之力,试图打通被封锁的灵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光罩的光芒越来越弱,蚀灵帝的撞击越来越猛烈,大殿的岩壁不断往下掉石头,界门的裂缝已经扩大到两尺宽,黑色蚀能像瀑布般从裂缝里涌出来,淹没了大殿的地面。
林辰的灵脉终于打通了一丝,他能感觉到,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金色光芒——是星髓之心的光芒!清月他们成功了!他们拿到星髓之心了!
可就在他心里一喜的时候,光罩突然“咔嚓”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痕。守盒者的残魂声音虚弱地传来:“林辰……他们来了……我撑不住了……光罩……还有一刻钟……你一定要……接住星髓之心……”
话音刚落,守盒者的残魂彻底消散,光罩的光芒瞬间黯淡,裂痕快速扩大。蚀灵帝发出一声兴奋的怒吼:“终于破了!人类,本帝来了!”
林辰刚要站起来,却突然感觉到,界门裂缝里传来一道熟悉的气息——不是蚀灵帝的,也不是灵蚀生物的,而是……苏清月的气息?
他猛地抬头,看向裂缝。裂缝里的黑色蚀能中,隐约能看到一道蓝色的身影,正朝着大殿这边跑来,身影的后面,跟着无数只灵蚀生物——是苏清月!她怎么会在界门另一侧?林渊和林默呢?混沌兽呢?
苏清月似乎也看到了林辰,她朝着裂缝跑来,声音带着哭腔:“辰哥!快打开界门!阿渊被蚀灵帝的人抓走了!星髓之心也被抢走了!”
林辰的心里“咯噔”一下,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苏清月怎么会在界门另一侧?林渊被抓走了?星髓之心被抢了?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而光罩的裂痕已经扩大到半尺宽,蚀灵帝的爪子已经能透过裂缝,碰到光罩外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