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夜悬心呢……”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恶毒地点明了“孩子脆弱”和“母亲担忧”这两点,悄无声息地在丽嫔心中种下了一颗恶毒的种子。
端妃要的,就是借丽嫔这把冲动易怒的“刀”,去制造一场看似意外的“事故”,届时她再以温和宽厚的形象出现,顺理成章地接手受到惊吓或需要“更好照顾”的弘瞻(或趁乱对温宜下手,制造混乱,目标可调整)。一条毒计,已在暗处悄然编织。
太后虽暂时被宜修的承诺安抚,但思子之心切,加之年老体衰带来的恐慌,让她对宜修的催促并未停止。她不再明着施压,却时常在六宫请安时,当着众妃的面,感慨年老孤寂,暗示皇子公主们应多尽孝心,又或是对先帝皇子们如今境遇唏嘘不已,句句不离“骨肉亲情”。
每一次,宜修都需沉稳应对,既不能显得冷漠,又不能轻易接茬承诺具体事宜。
这种无声的较量,消耗着宜修的心神,也让她更清晰地认识到,太后这座大山,必须在她彻底阻碍自己的计划前,妥善解决。
释放十四爷的承诺,如同一把双刃剑,既暂时稳住了太后,也成了悬在她头顶的定时锁铐。
景仁宫寝殿内,世兰洗漱后,趴在床上,晃着白皙的小腿,非拉着宜修的手看。
“娘娘,您看您掌心这颗痣,小小的,红红的,真好看。”世兰用指尖轻轻戳着宜修掌心的朱砂痣。
宜修任由她摆弄,闭目养神。
世兰忽然兴起,低头,温软的唇轻轻印在那颗痣上。
宜修指尖微颤,睁眼看她。
世兰抬起头,眼中带着狡黠和认真的光:“民间说掌心有痣是掌握福运的。臣妾盖个章,娘娘的福气,以后都分我一半!”
宜修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心中软成一片,反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傻话,本宫的,不早就是你的了。”
世兰先是一愣,随即笑靥如花,滚进宜修怀里,满足地蹭了蹭。
窗外寒风依旧,却吹不散这一室缱绻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