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顾淮陪着白梦妍赶往京城郊区的演播室。
车里空调开得足,白梦妍却手心冒汗,一路都在搓着手:“我还是好紧张啊”
“紧张什么?”顾淮侧头看她,女孩今天特意穿了条干净的连衣裙,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反倒显得有些拘谨。
“不过是拍个短片,又不算正式拍戏。”
“那不一样。”白梦妍攥着衣角,眼睛亮得惊人,“这是我第一次在镜头前演戏,就算是短片,对我来说也是踏进门的第一步。”
顾淮没再劝,心里倒也理解。
毕竟这是她念叨了许久的梦想,真到了跟前,紧张是难免的。
至于他自己,纯属抱着玩票的心态,反倒一身轻松。
到了演播室,易晓星早已等在门口,一见他们就迎上来:“可算来了!快快,先给顾淮上妆。”
他冲化妆间喊了一嗓子,又转头对顾淮叮嘱,“化妆师,给这小伙子扮得嗯,屌丝一点,扮丑一点,得有那股子接地气的愣劲儿,懂吗?”
顾淮挑眉:“你找我来不就是看中颜值吗?这又扮屌丝,是哪出?”
“这你就不懂了吧。”易晓星拍着他的肩膀,笑得一脸神秘。
“反差!要的就是反差!你想啊,一个底子这么好的帅哥,愣是穿出了路人甲的憨气,演起傻气桥段来才更有喜剧效果,这叫‘帅哥的堕落感’,懂?”
顾淮似懂非懂地点头,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折腾。
可惜他这张脸实在太“抗打”,就算扑了层显糙的粉,画深了眼窝,那高挺的鼻梁和清淅的下颌线还是藏不住,反倒有种“落魄贵公子”的错位感。
最后易晓星没辄,索性寻了件洗得泛白的旧直裰、一条松垮的灯笼裤给他换上,脚下再蹬双沾了泥的布鞋,总算勉强带出点古代“市井游荡的闲散浪子”气质。
“成,就这样!”易晓星围着他转了两圈,满意点头,“开拍!”
第一场戏的场景设在演播室角落,几块破木板搭出个歪斜的“茅屋”轮廓,地上撒了把干草,看着确实廉价又潦草。
顾淮手里攥着把塑料玩具剑,剑身上的“龙纹”都印歪了,一看就是两元店淘来的便宜货。
他刚站定,对面的老式摄象机就“咔哒”一声对准了他,镜头近得几乎要贴到脸上。
旁边站着的刘循梓墨造型格外“亮眼”——烫得蓬松的大波浪假发,架着副黑框眼镜,下巴上还粘了撮稀疏的小胡子,活脱脱一个“野生艺术家”。
只见刘循梓墨举起张 a4纸,面无表情地念起旁白,声音平淡得象在念 grocery list:
“我叫王大锤,是一个演员,正在拍摄一部低成本武侠剧。可是这也太低成本了吧?儿童玩具剑,算哪一出?”
随着旁白落下,顾淮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玩具剑,又抬头望了眼那破破烂烂的“茅屋”,眉头慢慢蹙起,眼神从最初的茫然,渐渐变成一种“这剧组怕不是在开玩笑”的放空感,最后定格成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的经典表情包脸。
“咔!这条过了!”易晓星的声音从监视器后炸出来,他顶着锃亮的光头钻出来,激动得差点破音。
“顾淮可以啊!太有灵性了!你这面瘫脸配死鱼眼,再加这副大脑空空的迷茫劲儿,简直是王大锤本锤!”
顾淮哪是演的,分明是想起了穿越过来那天的状态——看着陌生的一切,脑子里也是这么一片空白,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自己也愣了愣,刚才不过是顺着易晓星“演迷茫”的要求,回想了下刚穿越时的懵圈感,没想到居然一次过。
他摸了摸鼻子,心里嘀咕:原来演戏也没那么难?
易晓星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笑得一脸褶子:“我还担心你放不开,没想到演得这么到位。“他拍了拍顾淮骼膊,“这下我可彻底放心了。”
话音刚落,他就象阵风似的钻进旁边的布景茅屋,“我去换身行头,等会儿咱哥俩搭戏。”
没几分钟,易晓星就顶着个毛茸茸的古装头套出来了,身上套着件洗得发白的戏服,手里攥着把没开刃的道具剑,站在场地中央冲顾淮招手:“下一场准备了啊!”
等顾淮站定,易晓星立马摆出副凝重神色,举着剑鞘沉声道:“来,使出你的绝招,九阳神拳吧!”
顾淮随手丢开手里的塑料小刀,双手猛地握拳蓄力,嘴里念出台词:“原来我用的是拳法!九阳神拳?听着就很厉害!”
他梗着脖子喊得一本正经:“我感觉有股力量在拳头里打转!左拳像团火,右拳像块冰!
“嗬——!”
顾淮憋着劲摆出架势,骼膊刚抬到一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