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说些什么,想追问一些细节。
但“好好学习”四个字出现在了许多人潜意识中,此时开口显然是破坏课堂秩序的行为,他们不应该做。
即便他们很想做,很想询问这位新老师究竟经历过什么。
终于,在开讲十分钟后,一次短暂的间隙,有一位同学举手问了一个寻常问题:
“老师,我们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哦,对,我第一天上课,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卓博伦打算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姓氏。
这不是卓博伦说的,而是教室门口,一个身穿土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说的。
那中年男人牵着一个女孩,女孩手中拿着大地教廷的身份文书、入学许可等事物。
他们两人似乎是奔着院长办公室而去,但不知怎么的,阴差阳错,在学院里迷了路。
他们本应该前往办公楼,有院长办公室的办公楼,却来到了教程楼走廊里。
经过了教室门恰好打开的白水晶教室。
见到了恰好在上课的卓博伦。
大地神眷者,裂地,露出惊讶却又残忍玩味的笑容:“好久不见。”
卓博伦手中金属镜子瞬间粉碎,他又听到,那些源自过往、源自记忆的回响。
“现在,他们都死了。
“他们都不存在了。
“即便是这样,你也不想死么?刀我放你手里了。
“记录下来。”
那是他的—
命运。
“徜若有人将过往一切详细拆开,看清命运的迷途。”小女孩迷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会发现,其实很多人都死于自杀,他们自己做的一些事,酿成了自己的未来。”
“破坏大地教廷和拉姆城魔法学院的关系——-千虑,究竟想做什么?”安纳柯也叹了口气。
塔西娅则默默听着,这一次她介于听得懂和听不懂之间,感觉很多事情了解了,但却又感觉困惑:
“千虑贤者,主动做这些,是不是太过分了,她明明有不错的名声—
塔西娅虽然对占卜师高位存在们并不了解,但记忆中最亲近王国政务的那位占下师,应该就是千虑。
她有主动参与王国的很多事情,提供占卜服务,应该算是对王国有贡献的人。
“名声?”繁星圣者安纳柯笑了笑:
“即便盯着看,我也看不出她做的任何手脚,如果不是迷途拆解,我顶多觉得这是巧合。”
意思是,千虑可能做了不少事情,可能没做,反正没人能知道。
塔西娅目光凝固,坦率来说,虽然身为魔导师,她其实对高位存在之间的差异感受并不深。
毕竟这个世界长久和平,她都好多年没遭遇过冲突了。
最多就是在政务、学院事务上,和教廷主祭们拉扯,和市长吵吵架而已。
对于魔导师和平凡高级魔法师之间的差距,她倒是清楚,是天堑。
只是没想到,往上看去,也是天堑。
“欢歌侍者卓博伦—”塔西娅想起了此前与这位准魔导师的会面,虽然称不上愉快,但其实,这位到拉姆城之后也并未做什么坏事。
这位是“自投罗网”。
那此刻的命运,也算是他自投罗网。
“不过,我提醒过千虑的,我提醒过他黎志的难缠的。”安纳柯思索几秒,
嘴角露出笑容:“看上去她不相信。”
说着,安纳柯没再管迷途和塔西娅,走到了桌边,拿起纸和笔。
“黎志那边,没问题么?”塔西娅愣住。
“没问题的,我只希望千虑不要碰壁后恼羞成怒就好。”安纳柯随口应道。
她开始了写信。
而塔西娅也松了一口气,她凑了过来,看见老师亲笔写下信的开头。
“亲爱的普林斯顿女士—
“您这是?”塔西娅没看明白,这时候给圣火教廷写信干什么?
“千虑大人的手段太神奇,我不想和她见招拆招,肯定打不过的。”安纳柯解释了一句:
“所以,我打算直接去未来等着她。”
直接去未来等着老师的意思是,营造一个局面?一个在将来,自己已经占据先手的局面?
不愧是老师,思路很清淅。塔西娅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一点。
安纳柯继续写道:
塔西娅神色微动,她对占卜师手段的理解,再度上升了一点。
今天的突发情况怎么这么多?
卓博伦又为什么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