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解除:超位存在命运已远去。】
梦境包裹着,处于极高空的首都。
她们四人都在梦中。
她们四人望向了婴儿不醒,露出似挑畔、似怜悯的笑容。
“命运—”
婴儿不醒闭上了眼晴,毫无馀力出手了。
梦的异变侵蚀,复盖了四人。
但婴儿不醒却看见,除开歌者,其馀三人的表情变换起来,时而笑,时而惊恐。
如同两组交错放映的分镜。
就象有六个人,在时间上来回交替闪铄。
最终的四幅油画上,画着四幅惊恐的面容,分别是:
茫然如梦方醒却恐惧的多茜,就象一个可怜的女孩,明明过着日复一日的平常生活,却突然卷入了她完全不理解的事态之中。
隐隐咬牙不甘的瑞秋娜,仿佛被最亲近的人抛弃了一般,无奈接受自身必将死亡的命运,但还是恨着、后悔着。
哭泣的小女孩迷途,她慌张张望着,想要查找命运的出路,但却失败了。
受到惊吓的歌者,她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神清澈,但也没有太惊恐,表情中暗含着一切威胁都不值得恐惧的淡然。
歌者的那幅画,被瑞秋娜撕开了。
映入瑞秋娜那副画中的、替代了瑞秋娜被梦异化之命运的,自然是她切下的分镜片段。
“最困难的问题,没有欺真的情况下,有关如何杀掉歌者的问题,解决了,多谢您。”
她从歌者女士的画背后走出,对着婴儿不醒笑道,仿佛真心实意道谢。
被撕开的画中,流出鲜血,碎了血肉。
迷途画背后,另一个更年幼的野路子女士打了个哈欠,她已经只有五六岁的模样,懵懂无知。
鼻翼翁动,仿佛随时可能哭泣:
歌者神眷,落在了另一个年纪更小的瑞秋娜身上。
周遭梦境如同受到挑畔般,愤怒起来。
“命运,你们的替死并非无限。”婴儿不醒闭上了眼睛,身躯淡化暗沉,融入了梦境之中。
深不见底的涡旋笼罩了她们所在,梦中的时光顿时缓慢,瑞秋娜等人陷入静止。
“暗梦,你总是这样心急。”
少女多茜回看历史,取出一片“抹消”。
那是陨星试探艾莱德之时,艾莱德抹消了陨石所在的天空,让那个方向天空恢复“空荡荡”的一刻。
这片抹消,多抹消了一片梦。
首都梦境泡泡中,顿时出现一片泡中之泡,一片湛蓝天空。
即便梦境飞速合拢,再度汹涌,但这短暂瞬间对于命运的几位眷者来说,已经足够脱离梦境了。
她们消失在了首都梦境巨泡之中。
婴儿不醒望着面前消失的几人,叹了口气,双眼阖。
事不可为。
她要象一个真正的婴儿般陷入睡眠了。
“可惜—”她深深叹气。
紊流布雨想要卷起她,与敌对友好无关,它只是要带婴儿不醒远离首都。
有暗梦控制时,婴儿不醒可以控制自身无噩梦,但暗梦离去后,婴儿本身的梦境有可能给无辜人带来灾难。
“不必了,非品尝等级的神眷,最多只能承载一次神降,此后世间再无不醒,让人入梦的魔法也会有一半以上失去响应。”
紊流布雨听到那婴儿说道。
它还未来得及思考这言语含义,便看见首都重见繁星,大气一下稀薄,冰霜、毫无遮挡的浩瀚星空、没有蓝天做背景的炽烈白日,近乎瞬间就要将首都摧毁。
梦境包裹消失,首都暴露在极高太空之中。
还好它是紊流布雨,云气从低处顺着白石往上涌着,努力复盖了首都,让人们重新能大口呼吸。
婴儿咿咿呀呀哭了起来。
神眷不醒,消散。
“这是神降的代价?
“神眷消失,代价如此严重?让人入梦的魔法,为什么也会失去响应?”
说起来,暗梦的启智神眷和窃梦神眷,都在黎志手中。
现在暗梦手上,好象所有筹码都打完了。
“杀了她吧。”
多茜的话语,响在了瑞秋娜耳中。
“现在?”瑞秋娜望向小小迷途,有些尤豫:
“如果迷途神眷死去,没有迷途神眷的牵扯,要如何确认迷途会降临在我身上?”
多茜正色道:
“迷途只有在自性的污染之下,才能操纵神眷,窥探超位,否则只是带有普通命运混乱性质的神眷而已。你记忆中迷途能操纵神眷的神异,其实源自自性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