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这么喜欢阴谋。”黎志目光瞟向办公桌紧锁着的抽屉,
喜欢将一些东西深深藏着,然后引动。
这就是命运的喜好?
安纳柯对于黎志思维的跳跃感到惊讶,话题突然又跑到哪去了?
好在,身为占星师,她的记忆力与联想能力都是极佳:
“那个,前任紊流眷者?潜入了灵云贤者的课题组最后,好象是死在千虑手中了。”
黎志轻敲桌面,笑道:“很多事我与您聊不了,涉及到许多许多秘密,但这件事您见证了全程,应该是可以聊的。”
安纳柯脑中回忆起来了相关事件信息,做好了倾听的准备。她并不会去问黎志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她,这没有意义。
身为占星师,她很清楚,友善的不告知,是一种保护。
她主动道:“哈恩的故事简单来说,就是他在前任新芽的帮助下,死而复生,通过素流与新芽的双重死亡,断绝高位占卜师的探查,对灵云贤者的素流布雨发布会造成破坏。”
千虑死后,安纳柯曾复盘过这一切,对于其中所有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千虑,其实发现了哈恩的异常。”黎志补充道:“她想利用欺真,控制、探查、杀死哈恩。
千虑此前让黎志用欺真杀死哈恩。
而事后易见,这可能是唯一能同时探明一切、并阻止紊流布雨失控的手段。
唯有欺真,能实现探查哈恩的一切记忆,并完全控制住哈恩。
这是安纳柯不知道的事。
她一直以为,千虑是偶然察觉哈恩有问题,探查之下无意引发后续事件。
“如果是欺真—”
安纳柯瞬间想通,如果千虑真的使用欺真来应对,那么后边紊流布雨或许根本不会失控。
也就是说,千虑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得到了一条正确的路。
“哈恩瞒过了千虑,但没有瞒过命运。千虑得到的占卜结果,可以证明这一点。”黎志说道。
此前,大家只看见了人世间的事情,只看见了千虑的行动。
但是,在千虑背后呢?在更深处潜藏着的呢?
超位存在,一直都在。
“但最终还是”安纳柯察觉到了矛盾。
如果命运安排千虑阻止这一切,那么又为何会出差错?出差错之后,千虑为何又会去怂灵云加剧灾难?
“我是变量。”黎志说道。
他并没有避讳自身,徜若真要完整归因,说是他黎志引发了首都那一夜的灾难,也不能算错。
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千虑或许不会键而走险。
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哈恩事件,或许会在紊流布雨发布会时才引发;如果他与千虑好好合作,
哈恩事件提前得到阻止也是有极大可能的。
“我的选择,超出了千虑的预料,让她感觉到了不安,所以她选择跳过‘欺真’这个环节,直接利用歌者和分镜对付哈恩。”
黎志梳理着事件梗概,虽然他并未全程见证千虑的每一个行动,但通过此后千虑的反应、以及少女千虑的记忆,整体大概还是能还原的。
“原来如此。”安纳柯恍然大悟,回想起了黎志造访首都一事,本就在她的预料之外。
但黎志却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严肃摇头道:
“不,或许,并不是这样。
“我重新梳理一次,你再评判一下。
“我的存在,我身上的某些特质,或者我的朋友们。出乎了命运的预料,于是他果断放弃了千虑,在那段时间,她不再是命运的眷者,而是命运的弃子。
“命运引导了千虑引爆紊流布雨,其实是在针对我,想看看我的手段或者后手。
“而在我完全解决掉紊流布雨之后,命运再度转向,将分镜神眷送给了我,他想要进一步了解我。反正,分镜也是他可以随意取走的东西。”
安纳柯双目瞪大。
徜若换了任何其馀人来说这种话,繁星圣者都只会骂对方实在是自恋到了极致。
命运针对你?命运算计你?命运想要了解你?这是何等荒谬的言语。
但说这些话的是黎志。
安纳柯反而感觉有道理,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在某一段时间里,千虑女士的运势,确实有点问题。在你抵达首都之后—”安纳柯思索,
追问道:
“那命运那时因何而改变主意呢?
“比如,元雷眷者解离跟着我来了首都,这可能是命运忌惮的东西;又比如,分镜对我不起作用,无法切割我;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