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拉姆城魔法学院内。
解离发觉窗外阳光分外刺眼,以为是自己沉浸研究太久忘记了时间,于是抬头朝挂钟望去。
三点,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和窗外炽烈阳光太过矛盾,让解离愣神了好几秒。
这是,逐日神眷的力量!
“拉姆城又出事了!妹妹,醒一醒。”
他立即摇了摇正在熟睡的猎魂的肩膀。
自从对主教状告裂地先生渎职惨遭失败后,少女天骸便赌气不理裂地先生,就让她这个十二岁弱女子孤独地死掉吧!
不过这些日子过去,她反而逐渐习惯了这怡然自得的生活。上课、吃饭、睡觉,日复一日,和平美好。
她都有些忘记自身是神眷,只有偶尔和猎魂等人打招呼时,才记起自己是天骸。这个词,用大地教廷的教义来描述,便是“天是地的骸骨,天空亦是大地”。
明明此刻睡梦,梦外似乎有嘈杂,有人在问天怎么亮了。
一抹阳光落在双眼上,让少女天骸感觉到了少许热。
她睁开眼,却发觉自己并没有躺在床上。
她浮在宿舍楼外,“下”方是天,“上”方是倒置的学生宿舍,倒置的大地。
她正在朝天空落去,有巨日、有深蓝、有云彩的天空,正在离她越来越近。
转瞬,她脚踩灰云与深蓝,站在了天空的一角。
抬头。
可以看见头顶是整个拉姆城,倒立悬挂着,钟楼、教堂的塔尖指向了她。
而那市政厅处,最为显眼,正是云气流转的内核。
虚空神眷者蠕虫少年,正在起夜上厕所。
“果然还是吃不惯,王国西南的菜肴好辣。”他叹了口气。
他是海边的孩子,从小吃鲜味吃得多,辣味确实吃得少了。
此刻,辣脱离了味觉,变为了痛觉。
倒也不难吃,就是肠胃受不了。
“也不知道神眷什么时候才能觉醒,难道要这样过一辈子吗?不要啊!”
他捏着纸,痛苦哀嚎道。
解决完毕。
手扶着厕所隔间墙,站起时,蠕虫却突然感觉手抓了个空。
他的一整只手,似乎不小心伸到了墙“里边”。
更准确地说,是他手扶着的位置,墙上出现了一个深黑洞口。
洞口另一侧,似乎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隐约可见书桌、小床、床头柜。
那一侧的房门裂开一条缝隙,一个中年女士点亮了房间中的灯,房间变得明亮起来。
她拉了拉床单,拍了拍枕头,又走到书桌旁擦着本就很干净的书桌,最后走到床头柜拿起了一个木头框。
木头框中,正是蠕虫少年十岁时的自画象,笔触稚嫩,却也精细准确,一眼能看出是同一个人。
“孩子是神眷者,我该高兴才是。”那女人说道。
洞的对面,竟然是班特宁港,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间!
蠕虫顿时惊喜无比!
“妈妈!我在!”
虚空眷者蠕虫在学生宿舍厕所里惊喜喊叫出声。
明明是深夜,阳光却瞬间洞穿了厕所通风百叶窗,驱散了厕所里的昏暗。
布鲁诺王城。
通常而言,宴会不会在深夜举办,这对宾客而言并不方便。
但他是贤者,并不需要考虑宾客的方便,只需要考虑他自己的方便。
他夜间抵达布鲁诺,那布鲁诺就需要在夜间欢迎他的归来。
酒过数句后。
他举着酒杯,走到了司管首都明光教廷的大主教身旁,询问道:
“我并未离开太久,但王国的政治格局,好象有了很大变化,神眷者都舍得拿出来了?”
大主教压低杯沿,与他碰杯:
“神明总是慷慨,神眷本就是神明对人世间的赠予,并不独属于神眷者个人,也不仅仅属于教廷。”
烈光贤者说道。
大主教碰杯的手停住,摇头:
“他尚未觉醒。即便觉醒,我也做不了主,衡准已经不在教廷内,已经入学拉姆城魔法学院。”
“什么城?拉姆城?”
烈光贤者在脑海中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个地名,他平日里也不会背布鲁诺的地图,对于这个王国西南偏远小城自然毫无印象。
回到布鲁诺之后,他也只短暂研究了一下首都的变化,读了读新法案新政策,也没来得及看报纸。
大主教想了想,补充道:“击败您历史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