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
发生了什么?
他的大脑象是一台被强行重启的蒸汽计算器,齿轮咔咔作响,却无法调取出完整的记录。
他记得自己跟着那个冰山一样的神眷者法露希尔,一路跋山涉水来到铁心堡。
那一周的旅途,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甜蜜的酷刑。
法露希尔那被朴素旅行长衫包裹着的曼妙身姿,以及她偶尔在溪边洗脸时,兜帽滑落后露出的那张绝美却冰冷的侧脸……这一切都象烙铁一样,深深地烙印在他那被欲望填满的脑海里。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这只是妄想。
对方仅仅用几句话,一个眼神,就让他吓得屁滚尿流,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肮脏念头。
这种看得见却永远碰不到的折磨,让一股邪火在他下腹越烧越旺。
所以,一进入铁心堡,在甩开那两个煞星之后,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向了那个能为他泄火的港湾——他的老相好,寡妇莉莉丝的家。
他记得自己推开了莉莉丝那扇吱嘎作响的木门,记得莉莉丝的身体象水蛇一样缠了上来,记得自己粗暴地将一把金币砸到她的身上……
然后……
然后呢?
记忆在这里,如同被一把烧红的铁刀,齐刷刷地斩断了。
后面的一切,那本该是酣畅淋漓的一夜春宵,现在却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莉莉丝家的,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衣衫不整地躺在这条肮脏的巷子里。
“宿醉?不……不对……”
他用力晃了晃沉重的脑袋。他是个酒鬼没错,但他的酒量自己清楚,绝不至于喝到完全断片。
这感觉,更象是……记忆被什么东西强行挖走了一块。
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两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巷子口,堵住了那片橘红色的光源。
塔克浑身一僵,酒意和迷茫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驱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