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为了你自己长远的发展。我能看出来你很聪明,不要傻乎乎的拿自己的前程赌气,否则日后一定会后悔。”
这是舒蔻第一次被人认可。
在此之前她的老师和父母都没尝试过挖掘她的潜能。
舒蔻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委屈,因为说了也没用。
现在,她的苦楚好像可以向姚淮杉倾诉了。
姚淮杉偏过头,漆黑的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她斟酌片刻还是作罢,欲言又止。
万一她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他,他转头就告诉了舒寅生怎么办?
她又不是没有被人这样毫不留情地背刺过。
当时她甚至苦苦央求对方不要外传,最后对方还是弄得人尽皆知。
她因此遭到了漫长又无情的嘲笑,影响深远。
那种屈辱的感觉她至今记忆犹新。
她如今的戒备和长满的心眼不是白来的,每一次小心提防的背后都暗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昭示着她过去遭受的伤害。
她最终什么也没对姚淮杉说。
姚淮杉倒不介意,甚至对她万分理解:“没关系,信任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我们能相处得很愉快。”
舒蔻对他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存疑,不过看他时的眼神已经和看其他人时不一样了。
姚淮杉将舒蔻送回爷爷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看春晚的重播。
电视机开着,但谁的注意力都不在节目上,而是兴致勃勃地从琐碎家常谈到国际形势,聊得热火朝天,没人在专程等他们。
舒寅生和孙悦婷见到姚淮杉拎着大包小包带着舒蔻进门,停止和亲戚说笑,先后起身迎上前。
“淮杉,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
“不麻烦,应该的。”
孙悦婷看见女儿脚上换了新鞋,不满地看了舒蔻一眼,埋怨道:“你怎么能乱花哥哥的钱?”
舒蔻有口难言。
姚淮杉连忙替她解释:“阿姨,是我自愿的,不关舒蔻的事。”
孙悦婷难为情地客套起来:“你这孩子也太客气了,真是让你破费了。家里鞋柜里还有好几双她的鞋,买回来一次没穿呢,她就是一点儿也不讲究,压根懒得换。”
又在外人面前被揭短了。
舒蔲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姚淮杉拍了拍暂且放在玄关柜子上的辅导资料,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舒蔻对待学习还是很积极的,这些都是她自己挑的。”
舒蔻抬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她负气故意使小性,被他颠倒黑白这么一说,竟带了褒义。
舒寅生试着翻看着了一下那摞辅导书,罕见的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行,舒蔻,既然你有努力的心思,那就好好跟着哥哥勤学苦练。哥哥可是出类拔萃的天才少年,一万个人里都不见得能挑出一个他这样的。愿意手把手教你是你的荣幸,不要不识好歹。”
舒蔻抿了抿唇,面对舒寅生的警告,没接话。
别人家的孩子永远都是最好的。
姚淮杉看了她一眼,大概看出了她心理上的抑郁不平,跟舒寅生告辞:“舒教授,那今天先到这里,我有事不得不提前告辞,您留步。舒蔲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马上就要开学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从明天开始给她补课吧,十天差不多能把初中的知识点都过一轮了。”
舒寅生和蔼地笑着应“好”。
又莫名被安排了。
舒蔲震惊地瞪大了眼。
开玩笑?从明天开始补?
这么突然的吗?
就不能开学再说?
她的寒假作业一字未动,全留着最后几天赶工呢。
这样一来,她做作业的时间被补课占用,不是逼着她开学去学校抄吗?
奈何没人要听她的意见,她也不敢暴露自己没做作业的事实。
之前夫妻俩问她作业写没写的时候,她都是敷衍地说快做完了。
她这时候自曝岂不是完蛋了?
送走姚淮杉后,舒寅生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今天那样抛下大家说走就走像话吗?”
舒蔻咬着下唇不说话,在心里默默反驳。
孙悦婷拉了拉丈夫的袖子:“行了,孩子知道错了。淮杉那孩子看起来挺靠谱的,又跟蔻蔻年龄相差不大,让他管一管劝一劝,说不定比我们说到她耳朵生茧都见效。”
舒寅生哼了一声,姑且赞成妻子的观点,跟其他亲戚知会了一声,携着妻女回自己家。
深夜,舒蔻回到自己房间,反复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忍不住腹诽姚淮杉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没有人喜欢带她这种消磨精力的捣蛋鬼,他明明可以在她父母面前告她的黑状,说她不听话、脾气差,但他没有,甚至还替她打掩护,夸奖她学习积极。
也许他真的和那些以嘲弄她为乐的人不同,是个值得托付的对象。
第二天一早,舒蔻还在睡梦中就被孙悦婷强行唤醒:“八点了还睡,别人家的小孩这时候都在背书了。赶紧